已经包扎好了。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立马闭上眼,假装昏迷。陆镜白摸了摸我的额头,叹了口气:“都是你硬缠着我再来一次,要不我也不会去晚了。妈也真是,怎么能让人打头呢?...

已经包扎好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立马闭上眼,假装昏迷。
陆镜白摸了摸我的额头,叹了口气:
“都是你硬缠着我再来一次,要不我也不会去晚了。妈也真是,怎么能让人打头呢?”
林听晚娇嗔道:“这怎么能怪我和妈,村里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谁知道她这么不经打。”
“别乱摸了,待会南意醒来了。”
“怕什么,都是一家人。”
我死死攥紧被单,强压下胃里翻涌。
待他们走后,我一只眼硬憋出了三行泪。
陆镜白花了近两年时间才追到我,我答应他试试的时候,他抱着我笑得像个孩子。
正式成为恋人这三年,我不管多早上班,他都会准备好早饭,让我吃完再走。
所有朋友都以为我不爱吃虾,只有他第一眼就知道我是懒得剥虾壳。
他的所有社交软件头像都是我,时不时还会主动上交手机,让我查岗。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上辈子做了天大好事才遇见他,我曾也这么认为。
手心被掐破,默默摘下婚戒随手塞到枕头下。
刚做完这一切,陆镜白就推门而入。
一袭白衣在汗水浸透下已接近透明,完全挡不住他身上的痕迹。
“南意,你终于醒了,我快被你吓死了。”
见我醒来,他疾步上前,扑鼻而来的廉价香水味,让我再也忍不住推开他,趴到在床边,干呕起来。
还没等我缓过神,眼角就瞥到垃圾桶里已经用过的计生用品,似乎是在嘲讽我有眼无珠。
陆镜白慌慌张张给我拍背顺气,“南意,你怎么了,是不是脑震荡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小叔那傻儿子也来,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妈拦都拦不住。”
“你放心我已经让小叔把他关起来了,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眼中的深情和愧疚几乎要把我淹没,陆镜白你的演技真好啊!
我闭了闭眼,任由他扶我靠在床头。
那歇斯底里的质问,终究没有脱口而出,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我的手机呢?”
陆镜白扶着我的手,微微用力,神色有些紧张。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听晚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她面若桃花望向陆镜白,两人整个南城商圈都说陆镜白爱我如命,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可婚礼当天,他的亲朋好友拿着竹条、木棍甚至铁锹围着我时,他却不在。
我头被打破时,他正和大嫂拥吻。
我一声声喊着“生”时,他正和大嫂耳鬓厮磨。
直到我被打得昏死,他也没有出现。
再次醒来,他哭着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闹得这么过分,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
可他不知道,我听到他在我病床边说的话了。
“妈,兼祧仪式后南意跟我回南城,晚晚麻烦多照顾,这事是我亏欠她。”
“以后晚晚愿意生就生,不愿意就让南意分一个给她。”
原来,所有的好,都是为了裹挟毒药。
既如此,那我就不奉陪了。
……
“听说城里的女娃婚前就跟小白同居很久了,真不要脸。”
“这些年也不回来走走,早回来,说不定周婶早就当奶奶的。”
“哎,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大伙今天帮我家这小媳妇好好拍拍。”
听到婆婆和三姑六婆的话,我还没来不及反应,就被团团围住。
我下意识找陆镜白求救,却发现刚刚还和我抵死缠绵的人,早已消失。
慌乱中我拨通了陆镜白的电话,可还没开口,就听他说:
“南意,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不拍怀不了孩子的。”
“我在现场会舍不得你,就不出去了。”
“你放心,妈有分寸的,只要你答应生,我马上过去发花生、枣子,结束这仪式。”
不等我说话,他就挂断电话。
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你们这是犯罪。”
可话音刚落,婆婆挥着竹条狠狠打在我背上,接着是如雨落般的棍棒落在我全身上下。
我绝望的护着头,记不清他们问了多少句:“生不生?”
也记不清我回答了多少次:“生。”
陆镜白始终没有出现,迷糊间我好似听到有人在说话。
“小白,好了没,再打人就不行了。”
“知道了。”
异常嘶哑的声音传来,我莫名有些耳熟。
松开手想要听仔细时,铁锹猛地打在脑门上。
鲜血瞬间涌出,我瞬间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我躺在婚床上,身上的伤口不怀好意地笑。
脑袋嗡一下炸开,闭上眼彻底放弃挣扎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吗?这里是祠堂。”
一瞬间,周围的男人散开,只余下意犹未尽的目光。
我努力蜷缩起身子,想要挡住那一道道目光。
陆镜白也总算回眸望了过来,见到我的惨状,下意识怒吼一声。
“谁让你们动她的。”
林听晚却抱住他的手,撒娇道:
“镜白,妹妹太不懂事了,这些亲戚也是替妈不值。”
“教训一下,学点规矩,以后她跟你在外面生活,我也能放心。”
她的话瞬间得到男人们的赞同,有些胆子大的配合着吹起口哨,就连陆镜白也松了口。
“这次算了,但她毕竟是我媳妇,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短短一句话,刺破我心底最后一丝期冀,只留下空洞洞的麻木。
现场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只剩下炙热的阳光洒在身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晃晃悠悠爬起来,顺手扯下祠堂外的红绸带披在身上,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往回走,每走一步全身都如刀割一样疼痛。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陆镜白追了上来。
“我送你回家。”
我平静地绕过他,继续往另一边小道走去。
陆镜白拧紧眉头,将外套披在我身上,“别闹,跟我走。”
我挥手撇掉衣服,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样行了吗?还是说要我磕头才能放我走?”
陆镜白看着我空洞的眼睛,心狠狠一颤,弯腰捡起衣服,用不容拒绝的姿态强披在我身上。
“刚才的事是我没想到,但你不该因为吃醋就打我妈,再怎么说她都是长辈。”
“你看晚晚就和你不一样,她满眼都是孝道,这点你真要好好学学。”
“既然你同意我兼祧,那仪式就放明天,后天办个酒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努力想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那一点强撑的精神散去,头一歪,重重摔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
天白了黑,黑了白,我才悠悠转醒。
醒来时,身上已换成病号服,手背上还扎着吊瓶。
护士小姐正给我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