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枪?”李忠义被杨铭这话整得一愣,嘴里的旱烟锅子呼呼地直冒烟,那烟从鼻子和嘴巴里冒出来,跟个小烟囱似的。“你这小子,平时闷得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棍子都打不出个...

“借枪?”
李忠义被杨铭这话整得一愣,嘴里的旱烟锅子呼呼地直冒烟,那烟从鼻子和嘴巴里冒出来,跟个小烟囱似的。
“你这小子,平时闷得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这咋突然要起猎枪了呢?就算给你,你也摆弄不明白啊!”
杨铭嘿嘿一笑,说道:“福大爷,您可别小瞧我。以前我爹和大哥在的时候,我是不爱吱声,他们也不让我上山打猎,可不代表我不会使枪啊。”
“您也知道我家现在啥情况,我爹和大哥没了,就剩我和嫂子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咋能眼睁睁看着家就这么垮了,不得把这担子挑起来嘛。”
“而且今儿个催公粮的人又来咱家了,说要是再不交,就得罚款了,咱哪有钱交罚款啊!”
李忠义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我懂你的意思,可这枪不是说借就能借的。万一你使枪出点啥岔子,我不得被乡亲们戳着脊梁骨骂啊!”
“这鸡你拎回去,枪,我不能借你。”
杨铭一听,心里急得不行,赶忙说道:“福大爷,要不这样,您考我一下子,要是我能通过您的考验,您就把枪借给我,行不?”
李忠义皱着眉头,有点犹豫。
杨铭接着说道:“福大爷,不瞒您说,我家现在一粒粮食都没了,再不想办法弄点吃的,我和嫂子都得饿死。我也不跟您开口借粮,就借把枪去山上碰碰运气,求您了!”
李忠义叹了口气,也是,现在谁家日子都不好过,杨铭就算开口借粮,他也拿不出来啊。
他把旱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重新装了袋烟丝点上,深吸了一口,说道:“行吧,那我就考考你。只要你能过了这关,枪就借你。”
杨铭一听,高兴坏了,连忙点头答应。
李忠义带着杨铭来到后院一间上了锁的屋子跟前,一边开门一边说:“你爹和大哥走得突然,你这孩子也不容易,我今儿个就心软一回。”
“等会儿给你两发子弹,你要是能打准了,枪就归你使。”
杨铭忙不迭地点头。
进了屋子,杨铭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家伙,这屋子简直就是个武器库啊!
墙上挂着好几把枪,有汉阳造,有中正式,有老套筒,还有一把崭新的 56 半。
墙角摆着几个木箱子,旁边竟然还放着一架 60 迫!
“福大爷,这些枪......”
李忠义扭头看了杨铭一眼,说道:“你小子惊讶个啥?老头子我可是村里的民兵队长,这些枪都是民兵队的家伙事儿。”
杨铭这才反应过来,也是,在这个年代,民兵队有点枪啊炮的,太正常了。
“说吧,你会使哪把枪?” 李忠义问道。
杨铭想都没想,抬手就指着墙上的 56 半,说道:“就它!”
李忠义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这小子,别瞎指。你知道那是啥枪不?”
“知道,56 半!” 杨铭自信地点点头。
上辈子他在部队里待过,56 半、56 冲、81 杠这些早期的枪他都玩得贼溜。退伍后当了缉毒警,因为那些毒贩常用这类枪,他还专门训练过。
“咦?你这小子还真认识 56 半?” 李忠义一脸惊讶。
杨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挠了挠头,说道:“认识,以前在镇上见过。”
李忠义摇摇头,也没多想,说道:“56 半是上面刚发下来的,我都还没摸过呢,你就别想了。”
“我记得你家以前有把老套筒,你会使不?”
杨铭点点头,说道:“会!”
老套筒其实就是德国产的 1888 委员会步枪的出口版,杨铭在部队的老军械库里鼓捣过,虽说没开过火,但对他这个用枪高手来说,上手那不是事儿。
李忠义从墙上取下老套筒递给杨铭,说道:“走,去院子里亮亮你的枪法。”
杨铭拿着老套筒来到后院,李忠义给了他一发子弹,然后用手电照着院子外头三十米远的一棵柿子树,说道:“年轻人眼神儿好,你要是能打中那树上的柿子,枪就借你。”
杨铭把子弹压进枪膛,瞄准了三十米外树上的柿子。虽说天已经黑了,但借着手电筒的光,足够他瞄准了。
他深吸一口气,扣动了扳机......
“砰!”
清脆的枪声在夜空里炸开,手电筒照着的那颗柿子,一下子就被打成了碎渣。
枪声传出去老远,惹得周围的狗汪汪直叫。
好在这时候乡亲们对枪声都习惯了,特别是住在大兴安岭脚下的,谁家还没把猎枪啊。听到枪声,顶多嘟囔一句 “哪个倒霉玩意儿又走大运,打着大野物了”,也不会惊慌。
“哟呵!没想到你小子枪法还真不赖,以前还藏着掖着,扮猪吃老虎呢!”
李忠义笑得合不拢嘴,对杨铭说道:“枪借你了,不过子弹就给你三发,可省着点用。”
杨铭高兴坏了,连忙说道:“谢谢福大爷!等我打着野物,指定给您送点下酒的肉来!”
李忠义点点头,说道:“你这小子枪法行,回头我安排你进村里的狩猎队。”
杨铭也没咋在意进狩猎队这事儿,谢过李忠义,背着枪,兜里揣着三发子弹就回了家。
刘燕还没睡呢,坐在堂屋守着一盏油灯,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就等着杨铭回来。
“吱嘎” 一声,门开了,一股刺骨的寒风呼地一下灌了进来,接着就见杨铭冻得直打哆嗦地走了进来。
刘燕被风一吹,打了个激灵,赶紧站起来,一看是杨铭,忙问道:“猎枪借到没?”
杨铭得意地拍了拍背上的枪,笑道:“借到了!明儿个天一亮,我就进山转转。”
“嫂子,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儿个你给我烙俩玉米面饼子,我带着当干粮。”
............
第二天一大早,刘燕给杨铭烙了俩纯玉米面的饼子,又煮了俩野鸡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往山里走得太深,早点回来。
秋末的雪不算厚,也就半尺来深。杨铭背着枪,踩着积雪就上了山。
山上白茫茫的一片,杨铭扛着枪,眼睛贼亮,四处踅摸。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半山腰,日头也升到了头顶。
这一路走下来,杨铭肚子有点饿了,就着雪啃了一块饼子,靠着一棵大树歇了会儿。
“昨天那野鸡感情是新手福利啊,这都找了大半天了,连个野物的毛都没见着,哪怕来只松鼠、雪兔啥的也行啊!”
杨铭无奈地吐槽着,昨天那野鸡来得太容易了,过了新手期,老天爷今儿个可算是给他上难度了。
歇了一会儿,杨铭打算接着往山里走,今儿个不搞点东西回去,他坚决不下山。
正想着呢,突然瞅见前面有个黑黢黢的东西 “嗖” 地一下闪过。
就看那体型,指定是个大野物!
杨铭一下子来了精神,抱着枪撒腿就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碰着个大货,可不能让它跑了,就是拼了命也得把它拿下!
此时的杨铭,定睛一看,立刻认出了这老头老太太,赫然便是嫂子的父亲刘改超和母亲王桂英。
他们是八里屯有名的老农,为人朴实却也执拗。
杨铭心里“砰砰”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老杨家之前出了事,如今这老两口找上门来,怕是想要把嫂子带走。
毕竟,嫂子还年轻,他们肯定不想自己的女儿跟着老杨家继续吃苦受累。
杨铭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手,手心都冒出了汗。
他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爸妈,我的事你们都别管了,我都已经嫁出来了,怎么可能还回去?更何况老杨家现在这种状况,我要是现在走了,以后传出去还不被人戳脊梁!”
刘燕也看到了杨鸣回来了,但是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妈这次来接自己回来,态度很坚决。
刘燕是打心底里要负起这个责任,毕竟老杨家现在还有人呢。
“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之前你嫁出去谁想到能出这种事儿啊,现在老杨家都没人了,你还留在这里守着干什么?非要骨头这么轻守活寡吗!”
“你才多大的年龄,现在回去还能找个好人嫁了,等再过两年谁还敢要你啊!”母亲王桂英一边说一边哭。
就怕这孩子做傻事,现在算是应了他们的猜测。
因为自己家的闺女自己最了解,也知道刘燕这孩子性格刚硬,很负责任,现在老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要是让她走她肯定不会走。
可是不走也不行啊,真的留下当活寡妇吗?
这久而久之传遍了十二里八乡,以后再想嫁人那可就难了。
“小艳儿,你听你妈的,别再犯傻了行不行?爸妈也都是为了你好,不能坑你害你,你说说你咋就想不通呢!”
“反正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们回去!”刘改超的态度十分坚定。
今天不论说啥,也得把孩子给带回去,不能就放在老杨家就这么着了,那算咋回事儿?
“大爷大娘,我嫂子不能回去......”就在这时,杨铭忽然开口说了话。
屋子里的三个人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特别是刘改超,更是斜了他一眼,拿起了烟袋就放在嘴里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凭啥不能回去,你说话算老几啊!”
“我告诉你啊,小杨铭,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要是想盼望你嫂子好,那就让她跟我们走!!”
“知道你们家现在条件困难,连饭都吃不上了,我把我们家的口粮都给你带过来了,就是要把人给带走!”王桂英说到这的时候用手指了指地上那袋杂粮袋子。
“小杨铭,事都已经说清楚了,你们家就这种状况,我肯定是不能把我闺女放在这儿,不明不白,总归得有个说法......”
“你嫂子现在要名分没名分在你们老杨家就只能当寡妇,那可不成,当初嫁给你们家的时候,那也是因为你们老杨家有状苦力,有饭吃,就连你大哥有残疾这件事我们都没有嫌乎,但是现在不同了......”
“你嫂子之前当黄花大闺女,那是因为你哥身体有毛病,但是现在呢,你哥他们要是回不来,我闺女总不能老死在你们家吧,就连个名分都没有,这当女人的连个孩子都不能生,这不是在折磨她么?”刘改超把烟袋磕了磕,说的话也很在理。
当年把闺女嫁过来的时候,那也是因为家里孩子太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女孩,没有什么苦力,也赚不了几个工分,总不能活活饿死吧。
这老杨家倒是有两个壮苦力也能干,爷仨都能干活,也都能赚空分,家里除了交公粮,剩下的口粮也完全是够吃,哪怕是当初知道这个杨铭的大哥身体有毛病,生不了孩子,甚至都不能夫妻生活,还不是把闺女给嫁过来了。
但是到现在这老杨家爷俩,生死未卜一去不复返,那就不能再让孩子留在这儿活遭罪了,更何况现在老刘家也能够吃得上饭了。
也算是弥补心中的愧疚。
“大爷大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嫂子已经进入了我们老杨家的门,我就有责任把她照顾好,不然对不起我大哥还有我爸!”
“现在我们家也不缺这点口粮,我们家的口粮就在外面摆着呢,而且我可以让我嫂子生活过得更好,顿顿有肉吃......”
“这还不够吗,我都已经加入了村里的狩猎小队,以后日子只会越过越红火!”杨铭拍着胸脯保证着说道。
听到他这一番话,老两口也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没有想到这个小杨铭居然加入了村里的狩猎小队,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狩猎小队虽然还算不上官方的身份,但也算是一个编制了。
至少交公粮的时候就比别人少交很多,赚的工分也多,而且这经常上山打猎,肉也肯定不缺。
比普通人家强太多了。
老两口全都相互对视了一眼,来之前他们可不知道,这小杨铭已经参加了狩猎小队。
“小燕啊,他说的是这么回事吗?加入了狩猎小队?”刘改超很是疑惑的开口问了一句。
刘燕并不知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加入狩猎小队,这以后倒算是有了一份保障,可是你嫂子这名分在你家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刘改超说到这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杨铭的身上。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杨铭也不傻,自然能听得出,刘改超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要给他嫂子一个名分。
“刘大爷,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是请你放心,我不会让嫂子白白在我们老杨家浪费生命,白白的付出!”
“我正在努力创造生活,保证嫂子不会吃苦受罪,也会给他一个安定!”
杨铭并没有直接把这件事给挑明,毕竟要是传出去的话,的确也会被人议论,对嫂子也没有太大的好处。
总不能把嫂子给娶了吧。
这样的话的确是给嫂子名分了,但同时也会让嫂子被人议论。
更何况到现在他还相信父亲和大哥还能够回来。
这件事还要再等一等。
刘改超听到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杨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烧点水,晚上我洗个澡。这跑了一天,感觉浑身都不舒服,黏糊糊的,不洗一洗实在难受。”
刘燕听到之后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准备大木盆。
她在屋里屋外忙碌着,把木盆搬到合适的位置,又一趟趟地往木盆里舀热水。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一大盆热水已经被端进了屋子里,热气腾腾的,在这寒冷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温暖。
杨铭此时正在角落里专心地制作一些打猎用的陷阱和绳套,他的动作十分熟练,每一个绳结都打得又紧又牢。马上就要制作完成了,就差一张捞鱼的网。
而嫂子刘燕已经把木盆端了进来,还细心地调整了一下水温。她拉开帘子,指了指里面,温柔地说道:“可以过来洗澡了,洗完澡好早点睡觉,这一天可把你累坏了。”
杨铭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就开始脱衣服。刚脱了一件上衣,他这才突然意识到嫂子还在屋子里,顿时有些尴尬,手停在了半空中。
刘燕看到杨铭脱衣服的样子,却很是平淡地说道:“都是大小伙子了,怕啥的,我是你嫂子又不是外人。
你要是害羞的话就到帘子里面去脱。”
杨铭二话不说,便红着脸钻进了帘子里。他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干净,然后拿起水瓢,舀起一瓢热水,缓缓地冲着身体。
热水浇在身上,那种温热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也就在这时,帘子忽然被撩开,杨铭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捂住胸口,心跳陡然加快。
但是刘燕却已经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一块猪胰子递了过来,说道:“打点这玩意儿洗得干净。”
杨铭愣了一下,这才伸出手接过猪胰子,声音有些结巴地说道:“谢......谢谢嫂子。”然后继续洗了起来。
不一会儿,嫂子刘燕又过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套已经洗干净的衣服,轻声说道:“等会儿先把这套穿上,别再给冻着。”
杨铭在帘子里面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嫂子,谢谢你。”
然后帘子外面就传来了刘燕的声音:“谢啥谢,都是一家人,现在咱们两个也算是相依为命了。以后嫂子要是拖累了你,还得跟你说个抱歉呢。”
杨铭在帘子里面连连摇着头,大声说道:“嫂子你不许瞎说,照顾你是我的责任。以后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把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绝不让你受苦。
万一有一天我爸和我哥回来,也不会怪罪咱们的。”
等一说到这事的时候,二人全都陷入了悲伤当中。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只有木盆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发出轻微的声响。
杨铭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和哥哥的模样,刘燕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了。
他们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父亲和哥哥能够出现奇迹回来。
等杨铭洗完之后,他又特意去打了一盆水。刘燕轻声说了句“谢谢”后,便钻进了帘子里。
紧接着,杨铭便听到了里面衣物摩挲、被一件件脱下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杨铭本能地别过头去,脸颊微微泛红,随后说道:“嫂子,我就在门口守着,省得有人闯进来,你洗完了就告诉我一声啊。”
刘燕在里面轻轻回应了一声。很快,杨铭就听到帘子里传来水哗啦啦的声响,热气也透过帘子的缝隙弥漫出来。
他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思绪飘远,心里盘算着明天应该再上一趟山。嫂子太瘦了,身子骨也弱,得打回些野货,好好给嫂子补补,把嫂子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他越想越坚定,心里已然打定了主意。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
杨铭瞬间神经紧绷,整个人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满脑子都是不好的念头,以为嫂子出了什么大事。
他想都没想,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一把就掀开了帘子。
这一掀,杨铭当时就傻了眼。帘子后面,刘燕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根本没穿衣服,那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
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妇女们整日操劳,像刘燕这样有着好身段和雪白肌肤的少之又少。
而杨铭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眼下突然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他又惊又羞,急忙抬手捂住脸,慌慌张张地别过头去,手忙脚乱地轻轻拉上帘子,嘴里语无伦次地说道:“对不起,嫂子,我以为出啥事了,实在不是故意的。”
帘子里面的刘燕,早就害羞得不行,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神慌乱无措。
她没想到杨铭会突然冲进来,又惊又慌地蹲在地上,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身体,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没啥事儿,不怪你,刚才是被水烫了一下,没事的,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洗完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被烫到的疼痛,还是此刻满心的羞涩与慌乱。
把嫂子洗完的水全部倒了之后,杨铭已经钻进了被窝。
而嫂子刘燕也进了里屋,随后,晚上关上了煤油灯,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静谧的夜里,两人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响起,他们聊起了父亲和哥哥,都满心期待着或许会出现奇迹,一家人能再次团聚。
可聊着聊着,刘燕的声音渐渐哽咽,最后竟忍不住哭了起来。那哭声里满是哀伤与无助,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亲人的牵挂、生活的压力,此刻都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杨铭心里一阵揪痛,赶忙开口安慰:“嫂子,别哭了。咱爸和我哥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哪天就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咱得往好的地方想,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在杨铭温柔又坚定的安慰声中,刘燕的哭声渐渐止住,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之后,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在黑暗中陷入沉思,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