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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卢宴珠霍敬亭+畅销巨作

2025-05-23 13:21:10人气:0编辑:翻土豆儿章阿沐

隆冬已过,冰雪开始缓缓消融,院子里长得好的树枝上已经长出了新绿。明明是春回大地欣欣向荣的场景,霍府主母的院落却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倒不是霍府落败,京城中谁...

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卢宴珠霍敬亭+畅销巨作
隆冬已过,冰雪开始缓缓消融,院子里长得好的树枝上已经长出了新绿。

明明是春回大地欣欣向荣的场景,霍府主母的院落却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

倒不是霍府落败,京城中谁不知现在霍大人圣眷正浓,是当今圣上最倚重的大臣之一。

而是霍府的夫人又病倒了,缠绵病榻一个多月了。

之所以是个又字,是因为霍府这位夫人身体不太好,京城中无人不知霍大人娶了个病美人,隔三差五就要病一回,府中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霍府后院内。

梨果担忧地掀开帘子走进卧房,她故作活泼的说道:“小姐,花园里迎春花开了好几朵,黄灿灿的,可漂亮了,您要不要去园子里看看花,您这样一直躺着对身子不好。”

卢宴珠咳了几声,梨果是唯一一个在她出嫁后,会叫她小姐而不是夫人的人了。也因为梨果对她最忠心,所以一直不得霍敬亭的喜欢。

她的身子这次应该是好不了了,卢宴珠不想拂了梨果的好意,她用倦怠的声音说道:“扶我起来吧,我也好久没看过天了。”再不看应该是看不到了。

梨果喜得两眼含泪,她搀扶着卢宴珠从床上坐了起来,唤了小丫鬟进来给卢宴珠梳洗。

起身后卢宴珠的精气神看起来像是好了一些,还吩咐梨果给她上些妆。

梨果这些时日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些,上个月小姐和姑爷吵得实在是太吓人了,所有侍奉的下人都被赶得远远,但她还是听到了从内院传出来的激烈争吵声,因为这件事情丫鬟都被发卖了几个。

从那之后小姐就一病不起,梨果心里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一面给卢宴珠上妆,一面夸道:“小姐,你上了妆气色都好了许多,看起来真好看。”

卢宴珠扫了一眼镜中憔悴苍白的妇人,摇了摇头,语气沧桑:“梨果,我已经老了。”

梨果不服气:“小姐你还不到三十,哪里老了?明明和做姑娘时一样漂亮。”

哪里老了?

是心苍老了。

至于梨果说得做姑娘的时候,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卢宴珠把杂乱的思绪赶走,她的时间不多了,不想用在追悔过去做过的蠢事上。

看着镜中用了香粉遮盖没那么可怖的模样后,卢宴珠让人带了些吃食,在梨果的搀扶下来了霍府花园。

卢宴珠没去看迎春花,只望了一眼天,就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

天很冷,寒气未消,就算穿着斗篷,握着手炉也抵挡不了凉意。

卢宴珠就虚虚望着花园小径的方向,不论梨果怎么劝她都不走。

吩咐带来的吃食,就用暖炉一直煨着,卢宴珠一块也没动。最开始梨果以为卢宴珠是没有胃口。

直到一个时辰后,卢宴珠忽然开口:“风变大了,雪化后地面湿滑,梨果你派一个人去小书房接一接大少爷,记得带一件斗篷去。”

梨果才明白小姐坐在这里原来是想等小少爷,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还只能强颜欢笑的说道:“小姐,因为姑爷不在府上,老夫人就做主免了小少爷每日去小书房的辛苦,把小少爷接到她的院子,让先生到内院来授课了。”所以小少爷根本不会路过花园,不论小姐怎么等,都等不到的。

“被接去了老夫人的院里吗?”卢宴珠喃喃,“对啊,霍敬亭不在,我差点忘了。”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不在意,但强撑的背脊却像是承受不了重压一样,弯折了下来。

她现在厌恶透了霍敬亭,根本不在意霍敬亭在不在府上,竟然忘了,没有霍敬亭,她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到。

是她对不起这个孩子,以至于她亲生的孩子根本不想见她。

众叛亲离,她卢宴珠这辈子可真像是一个笑话!

“梨果,我有些倦了,我们回吧。”卢宴珠萧索开口,刚走出凉亭,她就一阵剧烈的咳嗽,站都有些站不稳,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吩咐了一句,“你让人给大少爷身边的人带一句话,我身体不舒服,不想有人打扰,让大少爷今天不必来请安了。”

这是霍敬亭安排的规矩,他很重视孝道,所以让霍昀希每三日必须去一趟卢宴珠的院子给她请安。

小少爷对小姐有心结,现在姑爷不在,老夫人又一向疼爱孙儿,其实不用卢宴珠吩咐,小少爷今天多半是不会来的。

梨果明白小姐这样吩咐不过是为了母子间好看些,免得小少爷被姑爷责罚。

去传话的人走了没半个时辰,老夫人院中的嬷嬷先过来传话了,说老夫人体恤小少爷功课辛苦,就做主免了小少爷来夫人这儿请安,要是夫人想见小少爷,可以一同去老夫人的希安堂用膳。

梨果她们几个丫鬟一脸隐忍,只觉得老夫人太过分了,明明小姐已经为小少爷给出台阶,偏偏老夫人还不善罢甘休,非要来往小姐的心中扎针。

“你去回禀老夫人,我已经用过膳了,而且身上还带着病气,就不去叨扰她老人家了。”就在梨果以为卢宴珠会答应的时候,卢宴珠虚弱的开口。

等嬷嬷走后,梨果不解的问:“小姐,你不是想见小少爷吗?为什么要拒绝呀?”

卢宴珠感觉到身体在发热,白日里出去那一趟,还是让她受寒了,她顿了顿说道:“我和他应该是注定没有母子缘分,不见更好。梨果,我的嘱咐你几件事情,你一定要记住。”

“什么事情?小姐只要是你的吩咐,奴婢就是粉身碎骨都会办到。”梨果只差没指天立誓。

卢宴珠虚虚的靠在软榻上,她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粉身碎骨,你安稳幸福的长成一个老嬷嬷,我才安心。”

梨果吸了吸鼻子:“那敢情好,等奴婢成了老嬷嬷,依然在小姐身边伺候,做小姐身边的掌事嬷嬷。”

卢宴珠只是包容的笑笑,然后开口:“你差人给我嫂子那边带句话,她的提议我卢宴珠答应了,我唯一的要求是这个人选,必须是昀希喜欢。”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那就让那个孩子自己挑选一个他喜欢的母亲吧。

这是她能为这个孩子做得最后一件事情了。

梨果有些听不明白,她傻乎乎的问:“小姐,你答应了少夫人什么?而且和小少爷又有什么关系?要是少夫人不守承诺怎么办?”

卢宴珠微微挑眉,苍白如纸的面容上,终于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明艳光彩来:“之后你就明白了。她要是反悔了,到时候梨果你就去告诉哥哥,李芷嫣来见过我的事情。”

见她的眼神狡黠,梨果仿佛又回到小姐在外闯了祸,绕着弯让少爷帮忙善后的时光,那时候可真好啊。

“小姐,少爷从小就最疼你了,只要你向少爷服个软撒个娇,少爷一定会谅解你的。”梨果宽慰说道。

那些光彩转瞬即逝,卢宴珠委顿下来,微微摆手:“回不去了,从我执意嫁给霍敬亭那天起,就回不去了。”而且他们之间不是简单的原谅与被原谅就能理清的。

“梨果,我有些乏了,想早些入睡,今晚你就不用守夜了。”卢宴珠换好寝衣,躺在拨步床上,望着梨果吹灭烛火的身影,她的语调轻而浅,“梨果,我今天去花园不是为了等大少爷,别让下面的人多嘴乱说。”

只有卢宴珠自己知道,她的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呼出的气又潮又热,能吸进胸腔里的气息却越来越稀薄。身体被病痛缓慢的折磨,她却是双手交叠在胸前,安然得平躺着。

无牵无挂,无喜无悲。

卢宴珠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对她而言,死亡不是痛苦,而是她这十多年来情与债的解脱。

卢宴珠被声音牵走了注意力,她自然而然看向门口,一玄衣男子正缓步走入屋内。

男人的身量很高肩宽腿长,一身家常的长衫被他穿出不怒而威的气势来,察觉到卢宴珠炯炯的目光,男人抬头,深邃而锐利的眼神就与卢宴珠盈盈的目光相触。

没有敌意,没有憎恨,只有好奇与打量。

预想中的短兵相接落了空,男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眼神中得锐利散去,语气沉稳得说道:“听府上的人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语气不带温情与关心,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你是谁?”卢宴珠目光探寻似得落在男人的脸上,男人长了一副好皮囊,五官深邃英俊,因着岁月的沉淀,又给他平添独属于成熟男人的神秘深沉。

不过这些都不是卢宴珠挪不开视线的原因,她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椿芽见到霍敬亭又是惊喜又是害怕,惊喜的是虽然晚了一天,但二爷终归是来看夫人,可见他心里还是记挂着夫人。

害怕得则是二爷出府后,夫人差点一病不起,如果不是刘老太医妙手回春治好了夫人,她怕是更脱不了干系,椿芽只盼二爷的处罚能轻些。

想到至今都没有音讯的梨果,希望她现在平安待在驸马府,如果她回来,椿芽轻颤一下,把所有心思都掩藏在肚子里。

“二爷万福。”椿芽赶忙行礼,她有心想替卢宴珠解释,“夫人她——”

她只开了个头,发现霍敬亭目光都落在夫人身上,没分她半点眼神。椿芽的声音弱了下去,不敢自作主张的开口了。

卢宴珠坐在妆台前,手里捏着朵珠花,仰着苍白尖细的小脸望着男人:“你姓霍?”

霍敬亭的眼眸深了下,似在评估,然后他上前几步走到卢宴珠身前,取走她手里把玩地珠花,簪进了卢宴珠有些枯黄的发髻间。

他的眉头一蹙,又很快舒展,用行动告诉两人的关系后,他才淡漠的回答卢宴珠的问题:“霍敬亭。”见卢宴珠没有闪躲,他又添了句,“夫人,你没必要玩这些把戏,我不会改变主意。”

卢宴珠细长的眉毛皱了皱,男人进门那一刻,她就猜到男人的身份应该就是椿芽口中的霍大人。

只不过她明明昨日才和裴子顾定亲,未来夫婿从板上钉钉的裴家公子变成了霍府二爷,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而且霍敬亭冷淡的语气,让她有些不高兴,他看起来并不喜欢她这个夫人。

那他们为什么会成亲呢?

刚才不是卢宴珠不想躲开霍敬亭面无表情又充满亲昵的动作,而是当霍敬亭靠近后,在他强势气场下,她没办法动。她全身都在高度防备中,霍敬亭很危险,而且她清楚的知道就是全盛时候的自己,都打不过霍敬亭。

更不要说现在半分武功都使不出来的自己。

卢宴珠面目纠结,娘亲总爱说她不开窍,总不会她开窍后,喜欢的就是霍敬亭这样危险莫测的男子吧?

话说霍敬亭这个名字确实有些耳熟,卢宴珠忽略霍敬亭后半句听不懂的话,突然出手对霍敬亭的面门袭去。

她想起她为什么觉得霍敬亭眼熟了,他的身形很像那天的刺客!

卢宴珠出手突然,看似果决狠厉,实际上这招有形无力,很轻易就被霍敬亭抬手挡住。

霍敬亭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冷淡提醒:“夫人,你这样是伤不到我的。”

卢宴珠才不听霍敬亭故弄玄虚的话,她的目光专注扫过霍敬亭的手掌。

皮肤光洁如新,除了手指上的薄茧,没有任何伤痕。

难道是另一只手?

卢宴珠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就要抓住霍敬亭的另一只手细看。

霍敬亭侧身轻巧避开她的动作,单手负在身后,眉心微隆,似是不耐烦道:“卢宴珠,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已经做好要和卢宴珠针锋相对大吵一架的准备。

但卢宴珠的神情并没有生气,只是用会话说的眼睛,不解又失落望着他。

她本来就瘦弱,这一病,身体更瘦削了,下巴尖尖的,眼睛就显得格外大,看起来分外的可怜。

“我不是你的夫人吗?难道现在的我连你的手都不能碰吗?”

霍敬亭深深看了卢宴珠一眼,把另一只手掌心摊开放在了卢宴珠面前,依然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齿痕。

那天的刺客真得不是霍敬亭吗?

“没发现你想找的东西,夫人很失望?”霍敬亭一双深黑的眼眸,仿佛别有深意。

“我什么都没找。”刚刚只是稍微运了下气,卢宴珠就觉得胸口闷痛,她坐回到绣凳上,完全没上霍敬亭套话的当。

卢宴珠不搭理霍敬亭后,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

霍敬亭的神情反倒更泰然自若起来,他并不在意卢宴珠是否回应他,继续说道:“听下头的人说,夫人这回病得不轻,现下好些了吗?要是还有不适,只管差人拿霍府的拜帖去请太医来瞧。霍府寻医问药的银钱还是出得起。”

这话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从不吃亏的卢宴珠,趴在妆台上,并不看他,只轻哼一声:“好多了,放心,我还死不了。”

霍敬亭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毕竟这才是他熟悉的卢宴珠,他自顾自坐在了檀木圆凳上。

修长的手指接过刚上的茶盏,他用茶盖拨了拨黄绿的茶梗,也不喝,等茶叶吸满了沸水没有任何反悔余地得沉入瓷白的碗底后,他漠然的开口:“老夫人把茗烟表妹接到府上的事情,你应该知晓了吧?既然你没有意见,过几日就把人迎进府吧。”

仿佛是错觉,卢宴珠好像从霍敬亭的话里听出了疲惫与倦意。

“等等,茗烟表妹?”卢宴珠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你说得不会是周茗烟吧?我想起我在哪见过你了!你是裴子顾的好友,前些时日我在大慈寺见过你!”

精致的茶盏忽得出现几道细纹,滚烫的沸水从裂口渗出,蜿蜒流淌到霍敬亭手掌上,烫得霍敬亭手上发红,但他却像是完全没察觉一般。

椿芽颤抖着声音提醒:“二爷,你的手——”

霍敬亭回神,不太在意的一拂袖,刚刚还上好的一盏茶,洒落在地上,原本该沉底的茶叶,又狼狈又显眼的铺陈在织锦地毯上。

霍敬亭从半人高的公文中,抽出一份折子:“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属下听到了,但没听明白。”石墨都要被霍敬亭话中的真真假假绕晕了。

霍敬亭离京剿匪快两个月,兵部的公文积压了一堆,休息的间隙用完,他已没了耐心和谈性:“既然听到了,还不按我说得去做?”

石墨摸了摸脑袋:“二爷,不是属下想偷懒。张全在您议事的时候,过来禀告了一件事。”知道霍敬亭耐心有限,石墨也没卖关子,“夫人去祠堂把大少爷放了,说不让他跪了,由她做主免了大少爷的罚。如果二爷你有意见,直接去找她。”

石墨不知道,这对大少爷来说,还算不算希望成真。

府中就连二爷的生母,老夫人都不会自作主张违背二爷的命令,石墨就更猜不透二爷知道夫人做得事,是会为大少爷终于得到生母的关心而高兴,还是为自己在府中的威信被夫人冒犯而生气。

霍敬亭提笔在折子上悬停了半晌,狼毫笔尖的墨都要干了,他都还没有落下笔。

石墨没等到的霍敬亭的回应,他抬头就发现习惯一心多用,恨不得把一刻钟当做半个时辰来用的二爷,好像在呆愣出神。

他的视线没有焦点,而是落在虚空。

“二爷,属下还需要去找大少爷吗?”石墨小声发问。

霍敬亭回神, 他放下手腕,让手中的笔在砚台重新吸满墨汁,平静回答:“不用,就依夫人说得办。”

果然在大少爷的事情上,二爷只允许夫人插手。

“对了,我让张全把清辉院的人都换了,这件事进展如何?”霍敬亭又问了句后院的事情。

石墨一直在前院当值,除非是主子吩咐,他不会出入后院,所以他完全不清楚后院的情况。

不过主子问起,他只能回答:“我听张管事说他正在清理清辉院的人,上回忙着准备二爷你出京剿匪的事情,也就没查得那么细,只发卖了几个居心不良的下人。”

“你告诉张全先别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全部换了。”霍敬亭提笔在折子上落下铁画银钩的字迹,“不过这些人是有隐患。这样,你们先把这些人安排到京郊荒僻的庄子上,再寻个时间宣布要把她们发卖,让庄子上的其他人盯紧门户,谁有问题自然就一目了然。”

石墨思索了一会儿,也认为霍敬亭的法子耗时虽长,但却最稳妥。

“那属下马上就去通知张管事。”

霍敬亭认真看着折子,在每个报事的公文上走笔如龙的写上解决之道,又把重要的折子单独放一列,在空白的奏帖上简要誊抄一遍,附上处理建议,再按照奏折的书写要求,上报给皇帝,最后奏折呈到御前,由皇帝最终定夺。

要想做到非常人之事,再聪明的人,都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石墨看着霍敬亭伏案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就他家二爷一面要建功立业,一面还要料理家事。说出去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现在霍府的前院后院都是霍敬亭一人在管理。

只盼夫人这次失忆后,二爷和夫人的关系能缓和下来,迎来转机,二爷能不再那么辛苦。

——

希安堂。

一整块上好黄花木打成的罗汉榻上,一位发丝银白,穿着富贵的老太太正单手支着额头,歪在榻上。

周君兰松弛耷拉的眼角不时望向门口,坐在她身边的周茗烟一面给她捶腿,一面宽慰她道:“姑母你别着急,既然表嫂答应了会帮昀希,昀希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周君兰,霍敬亭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霍老夫人,她冷哼一声:“清辉院那边打希哥儿出生的时候,就因生得艰难些,一直不喜欢希哥儿。这几年我精心养着这孩子,他也和我亲近,清辉院那位更是把这孩子当仇人看待。天天鼓动着敬亭对希哥儿喊打喊杀。她会那么好心去给希哥儿求情?”

说着说着霍老夫人彻底坐不住了:“不行,卢宴珠准没安好心,我还得亲自去看看!老二要真执意让我的宝贝孙儿跪祠堂,我这把老骨头就在祠堂陪希哥儿熬着。就让他爹、霍家其他的列祖列宗看看,老二是怎么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磋磨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话说得卢宴珠好像是霍昀希的恶毒继母一般,周茗烟可不觉得卢宴珠会那么蠢,霍昀希可是霍敬亭唯一的子嗣,卢宴珠就是再不喜欢霍昀希,也不会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情。

不过周茗烟也不会反驳霍老夫人的话,她现在的希望就是老夫人对卢宴珠的不满。

“姑母你先消消气,你要真这样做了,旁人还以为是表哥不孝顺你,这不是把表哥架在火上烤吗?”周茗烟温柔扮演着解语花的角色,她可不能让霍老夫人和霍敬亭起冲突,“表哥这些年走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那么多双眼睛盼着表哥出错,想把他拉下来,姑母你可不要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霍老夫人也是嘴上一说,这些年霍敬亭越发有威严,比他父亲在世时,给人的压迫感还强,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

她被劝住后,拍了拍周茗烟的手:“茗烟,难为他们夫妻那样对待你,你还这样为敬亭考虑,这些年委屈你了。”

“姑母你别那么说,就算我和表哥做不成夫妻,他也还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们俩身上都流着周家的血。无论如何,我总是盼着表哥好。”周茗烟苦涩一笑。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完全是说在了霍老夫人的心坎上:“好孩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周家与霍家是结了两姓之好的姻亲,哪能轻易断绝来往。往后你经常到姑母屋里来,多陪我说说话。之前,你和敬亭的婚事也不怪你,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周茗烟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羞涩的笑了笑。

有心想引霍老夫人多给她几句保证,她现在可不是青春娇艳的小姑娘了,还守了这么多年的望门寡,其他高门是不会让她这样的身份进门,即便是做妾。

霍家已经是她唯一能攀上的高枝了。

老夫人真能帮她进霍府当然最好,要是不行,她就只能用那件事情搏一个前程了。

周茗烟轻颤了下,把那些想法赶出脑海,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冒那个风险。

屋外一阵喧哗,是霍昀希回来了。

刚才还歪在榻上的霍老夫人,哪还顾得上周茗烟,急急起身亲自去迎接霍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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