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上,飞机客舱。空姐小瑶红着眼圈回到服务间。两名同事围上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宋晨汐听完,倒了一杯热水,拉开帘子走了出去。飞机遇上颠簸,旅客们吓得抓紧扶手。...

云端之上,飞机客舱。
空姐小瑶红着眼圈回到服务间。
两名同事围上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宋晨汐听完,倒了一杯热水,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飞机遇上颠簸,旅客们吓得抓紧扶手。
宋晨汐早就习惯了,步伐稳健,越走越快。
到了头等舱,她在标有2B的座位前停下。
弯下腰的同时,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说:“先生,您的热水。”
秃头男人疑惑道:“我没叫热水。”
“没叫吗?”宋晨汐挑眉,“那就倒掉吧。”
说完,扬手把整杯水泼在男人的秃头上。
“啊!!!”男人大叫。
其他旅客目瞪口呆。
然后争先恐后地拿出手机拍照。
飞机落地,宋晨汐收到无数信息。
有人夸她“好猛”。
有人让她看热搜。
当然还有来自分部经理的,让她马上“滚过来”。
客舱部办公室,分部经理脸色铁青。
“宋晨汐!你怎么回事!”
经理四十来岁,飞行二十余年,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正要把宋晨汐大骂一顿,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经理挂断,又来。
挂断,又来。
经理只得接起来,不耐烦地“喂”了一声。
对方自报家门,经理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我是我是,您说……啊?这样吗?”
经理面露迟疑,时不时往宋晨汐身上瞟。
最后赔着笑,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经理又一次吼道:“宋晨汐!你怎么回事!”
接着话锋一转,抓着宋晨汐的手满眼心疼地反复查看。
“哎呦喂,你说说你,再怎么也不能向客人泼热水呀,多危险,烫到自己怎么办?”
宋晨汐冷笑着抽回手,拉了椅子坐下,翘着腿,说:“您放心,我有分寸,没用最热的水。”
经理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要泼客人热水?”
“没有为什么,看他的秃头不爽,可以吗?”
“经理。”荆慕瑶跑了进来,眼圈红红的,“是因为我,那个男人……摸我……”
“这样啊……”经理道,“不是我说你,你直接叫安全员不就行了,用得着自己动手吗?”
宋晨汐说:“叫安全员能怎么样?又不能打又不能骂,不痛不痒的,还不如一杯热水来得痛快。”
“你倒是痛快了,这要是传出去……”
事实上已经传出去了。
网上到处都在传,耀世航空空姐打人。
这对公司声誉是多么大的损失。
宋晨汐满不在乎,甚至还得意地笑了笑,说:“要不……您开除我?”
经理立刻赔着笑脸:“我们耀世航空是一家有温度的公司,对待员工像对待家人,哪有动不动开除家人的?”
宋晨汐不想听她长篇大论。
背上包,拉上箱子,说:“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经理哪里赶拦,跟在后面送出去,恭恭敬敬道:“您慢走。”
宋晨汐刚出客舱部,一辆白色宾利驶了过来,车牌号是她的生日。
上了车,司机老刘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
宋晨汐猜到,他多半已经听说了自己的光荣事迹。
调侃道:“放心,我手上没热水。”
“不是那个意思。”
老刘心想,这姑娘长得漂亮,对待他们也没什么架子。
所以他才替她捏了一把汗。
没人会把一个惹祸精放在身边。
老刘告诉宋晨汐一个不幸的消息:“先生晚上有工作,不回来了。”
说是工作,估计是借口。
其实就是不想看见她。
出乎意料,老刘没在宋晨汐脸上看到半点悲伤。
女孩儿喜上眉梢,反复问道:“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宋晨汐真不想让司御礼回来。
他需求很大,花样又多。
总是把她做到很没面子地哭着哀求。
更不公平的是。
整晚下来,司御礼神清气爽,起床后照常去游泳或慢跑。
宋晨汐浑身酸痛到起都起不来,好几次差点迟到。
司御礼不回来,宋晨汐正好可以独享两百平(略有夸张)的大床。
结果是她高兴得太早了。
宋晨汐睡得正熟,忽然感到有人在她鼻尖上蹭。
手也不老实。
先是揉捏她的耳垂,然后顺着脖子、锁骨一路向下。
最后停在某个地方,让她彻底清醒又迅速沉沦。
宋晨汐浑身战栗,推了两下没推开,气恼道:“你不是有工作吗?”
“做完了。”
“我想睡觉。”
“等会儿再睡。”
然后整整一夜都没有睡。
像是为了报复她的狠心,司御礼咬着她的耳朵控诉。
“我不回来,一个电话都没有。”
宋晨汐嘴上说着“不敢了”。
心里想的是,下次还要。
因为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他。
也就是在几天前,宋晨汐突然发现,自己正在一本小说里。
这是一本“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霸总小说。
宋晨汐是霸总。
呵呵,真要那样就好了。
霸总名叫司御礼,患有霸总常见病。
不是十个霸总十个有的胃病。
是勃起功能障碍,俗称阳痿。
一个偶然的机会,霸总在女主角身上尝到了滋味,如获至宝地把女主角养在身边。
女主角不甘心当一只没有灵魂的金丝雀,三天两头逃跑,每次逃跑都会被司御礼抓回来。
然后在两百平的大床上酱酱酿酿。
宋晨汐正是这个倒霉透顶的女主角。
觉醒后,宋晨汐改变了策略。
与其无休止地拉扯下去,不如
疯狂开作。
司御礼受不了,自然会放她离开。
第二天早上,宋晨汐忍着腰痛、腿痛、嗓子痛去公司开会。
到了公司,宋晨汐狠狠骂自己没出息。
我都金丝雀了,怎么还和牛马似的来开会?
客舱部的会议冗长且没营养。
一个总经理和四十八个副经理(略有夸张)轮番讲话。
讲话内容涵盖国际局势、就业形势、茶叶品鉴、钓鱼逸事、我二舅妈和三姨夫的二三事。
后来终于说到正事。
副经理讲了最近发生的几起投诉案例。
有旅客要毛毯没要到,投诉。
有空乘好心给了旅客一片卫生巾,旅客用了过敏,投诉。
副经理要求被投诉的乘务员当着几百人的面做检讨。
脸皮薄的念着念着都快哭了。
太欺负人了!
大家都是同事,有必要吗?
小学生都不这样吧?
众人心里不服,却不敢明着表达不忿。
渐渐的,有人发现不对。
有什么比宋晨汐拿热水泼旅客更糟糕的?
“这件事为什么不提?宋晨汐为什么不用检讨?”
“我们以后是不是都可以向客人泼开水?”
另一人瞟了一眼宋晨汐清丽窈窕的背影,阴阳怪气道:“你?你上面有人吗?”
“就是,先爬上大佬的床再说吧。”
讥笑声四起,宋晨汐一字不落地听进去,却没分给他们一个眼神。
她不疾不徐地站起来,猛拍桌子,向台上的一个总经理和四十八个副经理大声质问。
“你们怎么回事?我泼了旅客一头热水,你们为什么不提?”
“……”
开会时滔滔不绝的经理们支支吾吾,没一个接话。
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又没那么容易回答。
他们不提,当然是因为总经理不让。
至于总经理为什么不让,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领导们好心放宋晨汐一马,宋晨汐不但不领情,还当众教训起他们。
“你们不提,是不是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们,我第一个不同意!”
宋晨汐义正辞严道:“我为什么要泼那个男人一头热水,还不是因为他摸了我的同事。”
她没说被骚扰的是谁。
因为这不是重点。
宋晨汐说:“我相信这不是个例,在座的同事应该有不少人被骚扰过,却因为没有证据或是不想让航班延误,只能选择息事宁人。你们作为领导,总让乘务员杜绝投诉,为什么不能杜绝乘务员被骚扰?”
一番话说完,偌大的会议厅里鸦雀无声。
台上的一个总经理和四十八个副经理面红耳赤。
刚刚对宋晨汐冷嘲热讽的几个人羞愧地低下头。
有过类似经历的乘务员向宋晨汐投去既钦佩又感激的目光。
“啪、啪……”
不知是谁拍了拍手。
稀稀拉拉的掌声宛如星火燎原。
逐渐聚集成震耳欲聋的滔天火焰。
宋晨汐趁热打铁,抬手一指刚刚让乘务员检讨的副经理,说:“我希望你能拿出整改措施。”
众人倒吸一口气。
宋晨汐也真是的,见好就收就算了,怎么还得寸进尺?
听这口气,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领导。
副经理慌了一瞬,似乎被宋晨汐的气势所慑。
镇定下来后,轻蔑一笑,说:“让我拿整改措施?凭什么?凭你?”
“咳咳……”总经理摸了摸鼻子,小声说,“让你拿你就拿。”
上司发话,副经理立刻谄媚道:“好的好的,小宋啊,那个……下次开会我会说……”
“下次?”宋晨汐不依不饶,“这次就算了?你为什么没有想到?作为客舱部的领导班子,你有没有把员工需求放在心上?你是不是应该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检讨?”
众人又一次倒吸一口气。
只有领导让员工检讨的,哪有身为员工让领导检讨的。
然而在总经理的授意下,副经理不得不点头如捣蒜,客客气气道:“好,我检讨。”
他是否检讨并不重要,大家就是想要一个态度。
等他检讨完。
总经理抢过话筒:“下面我再简单说几句。”
宋晨汐眉毛一挑,追问:“几句?”
总经理斟酌着说:“三、三句。”
“还剩两句。”
总经理顿了顿,灰头土脸地在还有两句时只说了一句:“散会。”
“耶!”
欢呼声响起,宋晨汐带着胜利的笑潇洒转身,深藏功与名。
才出会议室,同事小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汐汐,不好了,我看见总经理在给什么人打电话,他不会在告状吧?”
告状?
宋晨汐巴不得他捅到司御礼那儿。
司御礼接到电话时,正在给宋晨汐挑礼物。
昨天晚上弄得太过,小姑娘生气了。
又踢又打,狠狠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现在还疼着。
司御礼怕宋晨汐跑了,想送个东西哄一哄。
特意挑了一块据说女人都会喜欢的腕表。
电话里,客舱部总经理向司御礼诉苦。
无非是宋晨汐目中无人,不给领导面子。
“司先生,这让我很难做啊。”
司御礼给他出了个主意:“那你就别做了。”
总经理大惊失色:“什、什么?”
司御礼没耐心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
当对方以挑剔的口吻说着宋晨汐如何不好时,他只想让对方闭嘴。
他都舍不得骂一句的人,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回到家,司御礼懒散坐在沙发上,让宋晨汐收礼物。
宋晨汐打开盒子,以前只在杂志上看过的腕表出现在眼前。
“给我的?”
“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梵克雅宝的诗意复杂功能系列腕表,腕表中的艺术品,少说也要近百万。
宋晨汐心想,不愧是小说里才有的霸总,分手也分得如此体面。
原书女主角用了一本书都没做到的事,她只用一章就做到了。
宋晨汐别提多得意。
她故意装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发表了分手感言。
“司先生,你是个好人,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哪怕分开了,我也会……唔……”
后面的话被司御礼凶狠地堵在嘴里。
耳边除了潮湿粘腻的水声,还有司御礼的质问:“胡说什么,谁要和你分开?”
“这不是分手费吗……唔……疼……”
宋晨汐这才知道。
总经理那个没用的东西,向司御礼告状,结果把自己告走了。
似乎是为了惩罚宋晨汐的口不择言,司御礼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都快出血了。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司御礼连去卧室的几步路都没耐心走完,直接在沙发上将她彻底攻陷。
呜呜呜……
宋晨汐绝望地想,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第二天早上,宋晨汐在闹钟响起前起床。
洗漱、盘发、化妆、换制服……
出门前,司御礼不怎么高兴地挑眉:“怎么不戴我送你的表?”
“大少爷,公司有规定,空乘只能带表盘不超过2.5厘米且有60个刻度、三针齐全的手表。”
司御礼不管。
近百万的手表,被他随便扯出来。
像给小狗套上项圈似的套在宋晨汐腕上。
他帮她想了个办法:“原来的不用摘,一手戴一个不就行了。”
“我有病啊,戴一个我都嫌烦。”
宋晨汐摘了手表,没能甩开司御礼密不透风的桎梏。
司御礼把她拖进书房,随手抄起一支笔,在宋晨汐手腕上画了一块表,嘚瑟得像在挑衅:“我看你怎么摘。”
“你……”宋晨汐抢过笔,反手给司御礼画了一个。
学着他的语气说:“我看你怎么摘。”
司御礼没摘,也没动。
凌厉凉薄的眼里似有动容。
片刻后,他在宋晨汐的额上吻了吻,说:“小汐宝,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
宋晨汐不理他,急急忙忙出了门。
快到八点,宋晨汐连收五条消息。
瑶啊瑶:你怎么还没来?乘务长已经到了[恐惧][恐惧][恐惧]。我说你上厕所了,别说漏嘴。
瑶啊瑶:祖宗,乘务长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流泪][流泪][流泪]。
瑶啊瑶:乘务长骂人了,还说要找调度把你换掉。
瑶啊瑶:你到底到哪儿了,回话啊!!!
瑶啊瑶:算了。你干脆说你出车祸了,来不了了。
宋晨汐没管。
她起了个大早来上班,不出现不是白早起了?
宋晨汐放好箱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准备室,傲慢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等候已久的众人一起看去。
制服有皱、鞋上有土、头发有点乱……
身为空乘,职业形象是最基本的。
宋晨汐把自己弄成这样,这不是找死吗?
别人可能会对宋晨汐睁一眼闭一眼。
这位乘务长却不会。
她是耀世航空的第一代乘务员,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休了。
她对自己要求极高,对待组员更是严苛。
口红颜色不对都要被她说半天。
忍耐已久的乘务长拍案而起:“你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干了!有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别说客舱部总经理,就是耀世航空的小陈总给你撑腰,我也要把你换了!能不能飞,不能飞就给我滚蛋!”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谁啊!”乘务长大吼,“谁的手机没静音。”
大家赶忙检查自己的手机,最后发现是乘务长的。
乘务长无奈道:“我儿子的,可能有什么事。”
“喂?”
电话一接通,乘务长立即换了一副脸孔,慈祥和蔼,和刚才的残暴判若两人。
“儿子啊,不是说了吗,妈妈要飞航班,什么什么?”
乘务长慌慌张张地连问了几个“你怎么样”。
又说:“你有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宋什么汐?”
众人惊诧抬头,一起向宋晨汐看去。
宋晨汐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慢条斯理地用纸擦鞋。
挂掉电话,乘务长好像变成第一天飞行的新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小宋……”乘务长含着眼泪抓着宋晨汐的手,差点跪在她的面前,“谢谢你……”
乘务长姓郑,高中毕业后陪同学面试空姐,结果自己过五关斩六将留到了最后。
进入公司后,郑乘务长一心扑在事业上。
结婚晚,要孩子更晚。
马上就要退休了,儿子才上初中,每天骑车上学。
刚刚在电话里,儿子说自己被车撞了。
撞他的车跑了,是一个神仙似的姐姐把她送到医院。
“还给我留了钱。”
乘务长问儿子:“你有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
儿子说:“问了,她说她叫女菩萨。”
“……”
“嘿嘿……”儿子得意道,“还好我够机智,我一眼看出她穿的是你们公司的制服,胸前还有姓名牌,好像叫什么宋什么汐。”
“宋晨汐?”
“对,就是宋晨汐。妈,她和你一个公司的,你是不是认识她?”
自此真相大白。
宋晨汐会迟到是因为在来的路上救了个人。
那是在迎春路和听涛路的交叉口,右转的货车把骑车的小朋友撞翻在地。
小朋友伤得挺重,路过的人无不唏嘘,然后就唏嘘着绕开了。
宋晨汐没有抱怨世风日下。
大家都是牛马,迟到一次,一个月的全勤奖没了。
宋晨汐不怕迟到,她有后台啊!
她让老刘把车停在小朋友后面,避免再有车过来给小朋友造成二次伤害。
身为空乘的专业性在这一刻体现。
为了最大可能地保障每一名旅客的安全。
空乘在上岗前会接受非常严格的应急医疗培训。
外伤、癫痫、分娩、呼吸心跳骤停……
各种情况都要有能力处理。
宋晨汐简单检查一下,和老刘一起把小朋友抬上车,风驰电掣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小朋友问她叫什么名字。
宋晨汐想了想,她人又美心又善:“你就叫我女菩萨吧。”
在航空公司,迟到、漏飞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轻则停飞坐班,重则开除解聘。
人人都以为宋晨汐要完了,乘务长却没有追究。
毕竟宋晨汐在准备会结束前赶来了,又是事出有因。
万一儿子真出点事,乘务长可能就随儿子去了。
她平复一下心情,用一句“下次注意”就把别人眼里天大的祸事轻轻揭过。
宋晨汐坐下后,荆慕瑶向她竖起大拇指。
能让人人惧怕的乘务长跪在地上说“谢谢”的,宋晨汐是第一个!
牛!
宋晨汐却高兴不起来。
哎,想惹点祸怎么这么难。
飞完四段回家。
鞋还没来得及换,司御礼就托起宋晨汐的臀部,把人抵在装饰用的巨幅油画上猛亲。
宋晨汐完全没有准备。
一边推,一边躲:“你、你等等……”
她竭力仰头,试图避开他毫无章法的亲吻。
反倒迫使细长的脖颈拉出一道诱人的弧度。
司御礼便暂时放过带着果香的双唇,转而在白皙的颈子上啃噬吸吮。
堵在嘴上的炽热离开了,宋晨汐却没办法说话。
只有不受控制的喘息轻吟从紧咬的牙关中断断续续溢出。
她闭着眼睛承受,一只高跟鞋掉在地上,另一只摇摇欲坠,被上翘的脚尖努力勾着。
宋晨汐不知道,她跪地救人的视频被路人发上网。
司御礼看到了。
视频里,天还没亮,宋晨汐却在闪闪发光。
司御礼见过的女孩子们,不乏在慈善组织中任职的。
他亲眼看到,那些自诩心善的名媛们前脚把礼物送给小朋友,后脚就满脸嫌弃地擦手。
宋晨汐不一样。
“小汐宝,你怎么这么好。”
宋晨汐无语。
糟糕,霸总更爱我了怎么办。
不行!
不能再做好事了!
我要凶一点!
宋晨汐在一瞬间绷紧全身。
她有没有凶起来不确定,司御礼倒是闷哼一声,更凶狠地撞向她。
宋晨汐被刺激得蜷起脚趾,勾在上面的高跟鞋摇曳几下,无力地摔在地上。
从玄关到浴室再到两百平的床上。
头发散了,衣服也不见了。
宋晨汐趴在枕头上,累得不想动。
刚闭上眼睛,司御礼塞给她一个东西。
宋晨汐撑着一口气打开,是一对蓝宝石耳钉。
颜色和差点被撕碎的空乘制服相同。
作为一只合格的金丝雀。
她应该笑着说谢谢,然后环上金主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
可惜她不是。
宋晨汐往前一丢,说:“这么小?”
她知道,司御礼是用了心的。
手册规定,空乘只能佩戴总直径不超过8毫米的耳钉。
司御礼在送手表时吃了亏,特意查了手册,给她买了符合规定的配饰,却被她不识抬举地扔了出去。
如果换成宋晨汐被这样对待,她一定会生气的。
但司御礼没有。
小东西而已,扔了就扔了。
司御礼的手掌在女人的腰身游移,低哑的嗓音带着暧昧的调笑:“喜欢大的?”
“……”
司御礼亲了亲她,说:“下次。”
“下次?”宋晨汐借题发挥,“你是不是每次那个……都要送我东西,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个……”
非常具有侮辱性的两个字。
到底没有说出来。
司御礼说:“要不这样,拿些现金放在家里,每次结束,你随便捡一摞往我身上扔,扔到你高兴,好不好?”
“我拿你的钱扔你?”
“你拿你的钱扔我也行。”
“想得美!”
宋晨汐气得飞起一脚,还没踢到司御礼就因为扯到痛处,“嘶”了一声,软绵绵地落下去。
毕竟来自他的杰作。
司御礼端着得意,还要假装关心:“怎么了?腿疼?给你揉揉?”
宋晨汐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骂了一句:“滚啊!”
没过几天,耀世航空出了新规定。
耳钉直径由6至8毫米扩展至6至15毫米,先前被禁止佩戴的项链、戒指也通通解禁。
至于原因,则笼统地归结为“尊重个性”。
消息一出,同事们欢呼雀跃。
其他航司的乘务员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X航你不跟上吗?”
“现在跳槽还来得及吗?”
一直以来,空乘的发色、发型、指甲、配饰都是被重点监管的对象。
年轻姑娘哪有不爱美的,可惜公司管着,想做也不能做。
耀世航空首开先河,一举成为充分尊重员工个性的杰出榜样。
宋晨汐不喜欢戴首饰,主要是影响干活。
这条规定改变与否对她影响不大。
对贾晓燕来说却很不一样。
规定下来后,她焦虑了许久。
准备会上,别人在听乘务长讲风险点,贾晓燕在偷偷打量同组的乘务员。
几个人中,有戴钻石耳钉的,有戴卡地亚戒指的,各个珠光宝气。
只有自己什么都没有。
不,宋晨汐也没有。
贾晓燕突然就不焦虑了。
看来传言没错,宋晨汐的后台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