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忽然后悔醒的这么早了,”白寒开口丢下这么一句话,“牢里的生活怎么样啊?许大少爷?”他已然没有刚才那股柔弱劲了,看着许樵风的眼神带着凌厉。许樵风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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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后悔醒的这么早了,”白寒开口丢下这么一句话,“牢里的生活怎么样啊?许大少爷?”
他已然没有刚才那股柔弱劲了,看着许樵风的眼神带着凌厉。
许樵风没看他,慢悠悠的吃着一盘炒虾仁。
白寒碰了软钉子,脸色十分难看。
“我和你说话呢?你别装听不见!许樵风,你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许樵风被他吵得烦,身体不舒服,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刚刚在楼下,你不是还很娇弱?现在凶巴巴的,狐狸尾巴这么快藏不住了?”
白寒两步跨进去,站在许樵风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不和许樵风计较那些话。
他扫了两眼许樵风身前小桌上放着的饭菜,神情带着炫耀。
“你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吧?啧啧......”白寒摇着头,“看来是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吃过了,真是可怜。”
他似乎是找到了一些可以打击许樵风的法子,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靠着椅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刚成植物人的时候,阿许为我绞尽脑汁想了多少办法,请了多少国内外知名的医生来替我看病,那段时间,她连工作都没什么心思。”
许樵风没有要嘲笑的意思,真的只是觉得好笑。
“你都成了植物人了,这些是在梦里看见的吗?”
白寒被噎了一下,咬牙顿住话音。
随即又平复好了情绪。
“你不用说这些酸话,阿许从来没在意过你,却对我很好,你心里不舒服吧?你肯定不知道她很会照顾人的,起码这几年,她把我照顾的很好。”
“我刚醒过来的时候,每天的复健都是她陪着我做的,还特地请了营养师给我调理身体。”白寒越说越得意,嘴角噙着笑,好像真的陷入了什么十分美好的回忆里,“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可以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的。”
许樵风吃完饭,把碗推到一边,看着白寒在一旁自我陶醉。
也不是不信他说的这些。
就算她戚许真的忽然转性做了个人,对白寒真的照顾的无微不至,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说完了吗?”
白寒没想到他的这番话对许樵风竟然丝毫不起作用,甚至都没让他的情绪有一点的起伏。
怎么坐了四年牢回来,这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你怎么......”白寒皱眉看着他,“许樵风,你不恨阿许吗,她亲自调查你母亲,即使没把你妈妈送进监狱,她为了我,也亲自把你送进去了,你不恨吗?”
或许吧。
只是一个快死的人,哪还有多少力气可以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许樵风的手撑着桌子,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波澜,“我妈妈现在在哪?”
他入狱之后,他母亲沈萍病重被送进了医院,四年来,他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但戚许和白寒一定都是知道的。
但他没想过去问戚许,因为不用想都知道,戚许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但是白寒就不一样了,只要是让他不开心的事,那这个男人就一定会去做。
白寒应该会特别想告诉他,沈萍现在的情况有多么凄惨,哪怕是在里面添油加醋。
可白寒这次没回答他,他微微眯了眼,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自己的妈妈,你问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他的笑意愈发的深了些。
“许樵风,就算你回来了又怎么样?你以前是个大少爷的时候阿许都看不上你,更何况你现在还坐过牢?以前你好歹还有张脸可以看,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昔日半分光彩?”
许樵风风轻云淡,“我是没什么光彩,你倒是帅气了,怎么还没有拿下戚许?”
白寒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不过,一个将死之人,我也懒得和你计较。”
许樵风的眉眼有一瞬间的蹙起。
白寒像是得了痛快,唇角勾起。
他瞥见许樵风随手放在床头,没来得及收的几盒止疼药。
“你吃这些劣质的药,能有什么用?”他说着上前一把将那几盒药捞起来,翻过来扫了几眼。
“你得的是癌症,你就吃这些止疼的?别自欺欺人了,你知道自己好不了了吧?”他拿着药盒就往外走,“这些东西救不了你的命,不如我帮你扔了,省得看着心烦!”
“你做什么?”许樵风这下真的变了脸色。
这些药确实对治疗他的病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每次疼起来的时候,他也只能靠这些撑着。
许樵风追着白寒后面出去,却见他拐进了浴室,把那些药一股脑全扔进了马桶里,然后立刻被自动清洁系统冲走了。
“白寒!”许樵风忍不了他了,抬手给了他一拳。
清脆的声响在浴室里炸开。
然后许樵风就听见了一道森冷的声音——
“许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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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许离开之后,屋内凌乱不堪。
许樵风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正在想着该怎么去再找点药回来,一股突然从胸腔处传来的疼痛,瞬间令他汗如雨下。
那种钻心刺骨的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如果有药就好了......好想吃点药......好疼......
许樵风一边咬牙抵御着这股疼痛,一边迷迷糊糊的,努力让大脑保持清醒。
万一他要是疼死在这儿了,那可一点也不好,他现在连他妈的下落都还没有打听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樵风只感觉他身上的衣服湿了好几遍,那股疼痛终于稍稍减缓了些许。
如果再来这么一遭......他真的怕自己挺不过去。
不行,必须得想办法去买点药。
他忍着疼下楼,没看见戚许,他还有些高兴,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
可是他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先生,戚总吩咐过,您不能出去。”
许樵风有些无力的抬眼,看了看拦他的管家,想说话却没一点力气。
最后,忍着疼,转身回房间,继续躺着。
书房里。
白寒带着自己新烤的糕点,笑得一脸灿烂的站在戚许身边,给她泡咖啡。
戚许始终眉头紧锁,脸色阴霾沉沉,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在电脑的办公页面上。
“我还有文件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又是让他回去!自从许樵风回来之后,这已经是戚许第二次赶他走了!
白寒的心里早已装满了怒火,面上却依旧挂着笑。
“阿许,你最近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所有人都羡慕。”
他试图用回忆拉近他们彼此间的距离:“以前我天天跟在你后面跑,你去哪也都要带着我。我爸妈也特别喜欢你,后来沈萍的事情,他们可是一直都在帮你,为了你的事情,我爸可真的得罪了不少人,砸了多少钱进去才摆平。”
“阿许......”白寒说着咬了咬唇,样子有些委屈,她有些小心的试探道:“你能不能......和许樵风离婚?小时候,你还说过要我娶你呢,都不算数了吗?”
戚许敲键盘的手顿了顿,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不能。”
白寒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戚许又补充道:“许樵风是罪人,他推你下楼,我已经给了你交代,但他许家欠我的交代还没有给,我不会和他离婚。还有,说要你娶我这件事,我并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白寒的面色一沉,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这确实是他随口编造的。
他们虽然一起长大,但是戚许对他,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半分的暧昧。
戚许在乎许樵风,情绪只被他影响,爱恨情仇都被他牵着走。
尤其是这次许樵风出狱之后,她明显就对许樵风更加的在乎了!
看着戚许继视他如无物一般的处理公务,心中忍不住又气又嫉妒。
下一秒,心里却又冷冷的笑了。
再怎么样,戚许都不会知道许樵风得了癌症的事。
白寒勾着唇笑。
他忽然有些好奇——
如果戚许知道许樵风快死了,究竟会有多后悔,现在对许樵风是这种的态度,是这么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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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樵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低头看自己的手。
刚刚去追白寒的时候跑得太急,不小心撞在了门框上,当时没在意,现在安静下来,才觉得整个手背的都在隐隐作痛。
他看了手一眼,发现有些皮下出血了,还挺大一块,看着怪吓人的。
戚许见许樵风半天没动静,将手里的棉球丢进面前的药水瓶里,直直盯着他:“许樵风,我不想说第二遍。”
许樵风不想和她在这种小事上争执,也并不想应付她突然冒出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关心。
许樵风没过去,他在床边坐下。
“不用了,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他抬起头,“你不愿意回答我之前的问题,那我现在想知道我妈在哪,不过分吧?”
戚许像是没有听到这个问题,语气较之刚才更冷了三分。
“我让你过来上药。”
许樵风垂了垂眼。
跟这个人说话,真是好没意思。
不过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最多的是耐心。
“好,关于我母亲的问题,我就不为难你了。”他退了一步,把之前车上的那个问题又提了一遍:“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离婚?”
戚许的瞳孔在听到“离婚”这两个字时,骤然紧缩。
一股莫名的烦躁感,忽然间从心脏处直窜脑海。
她再也不能维持方才的冷静,唰的站起来,大步走到许樵风的身边,一把将他推到了床上。
“啊!”许樵风没反应过来,一阵惊呼,“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说呢?”戚许整个人都像是只暴怒的狮子,可是那种怒气又好像被她牢牢的压制在胸腔里。
她想要发泄,但在对着许樵风的时候,她又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收敛。
“我告诉你许樵风!这是你们许家欠我的,我恨你!”她的气息越来越沉,一只手将许樵风的双手钳制在头顶,死死地压住。
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就是许樵风,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让她不得安宁,她想逃离,却怎么也逃不掉。
“许樵风,我躲不掉的,你也别想躲!”她的力道很大,许樵风的双手都被她抓得有些发红。
“你这辈子,都得呆在我身边赎罪!不准再对我爱答不理,更不准跟我提离婚,你听明白了吗?”戚许眉眼间带上了歇斯底里的
疯狂。
她看着脸色发白的许樵风,就像是在看一只被捕获的猎物。
许樵风原来还有些挣扎,但是他只动了几下便没了力气。
算了,没什么好反抗的。
只是听见戚许说要他一辈子赎罪的时候,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是喜欢白寒吗?”他在戚许的耳边轻声说,“你现在这样对我,是要背叛他了?”
戚许压制他的力道陡然间更大了些,许樵风话音里那股讽刺的意味,让她仅剩的一丝理智也被燃尽。
“那你最好是不要被他知道,否则的话唔......”许樵风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