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身后传来几声尴尬的咳嗽。然后是刻意提高的声音：“别管他，我们继续...”夜风很冷，我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手机震动了一下，是...
我没回答，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身后传来几声尴尬的咳嗽。
然后是刻意提高的声音：“别管他，我们继续......”
夜风很冷，我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知夏发来的消息：“别这么扫兴好吗？只是游戏而已。”
我没有回复。
回到家，在网上找了份离婚协议模板，直接打印出来。
签上自己的名字，把它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闷烟。
凌晨一点，林知夏终于回来了。
她脱掉高跟鞋，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你怎么还没睡......”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
她抓起那几张纸，眼睛瞪大。
“离婚协议？程默，你疯了吗？”
我平静地看着她：“我很清醒。”
“就因为一个游戏，你要跟我离婚？”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纸页在她手中颤抖。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幼稚，多可笑？”
我把笔递过去：“把字签了吧。”
她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程默，那真的只是游戏，我们从小就这样玩！”
我停下动作，直视她的眼睛。
“林知夏，你是我程默的妻子。”
“至少，目前还是。”
“而婚姻是有底线的。”
我甩开她的手，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林知夏已经换上了一套黑色性感内衣，半倚在床头。
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眼神带着几分刻意的诱惑。
若是从前，我早已情难自禁，将她拥入怀中，尽情享受欢愉。
可此刻，我只觉得讽刺和恶心。
“亲爱的……”
她轻声唤我，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眼中满满的柔情。
我擦干头发，径直走向衣柜，拿出一套睡衣穿上。
“不用费心了，早点休息吧。”
“今晚我在书房睡。”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愤怒取代。
“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你不需要做什么。”我头也不回，“我们之间的问题，只有离婚才能解决。”
林知夏猛地坐起身，胸脯剧烈起伏。
“程默，你别太过分！”
“我已经低声下气地讨好你了，难道还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眼神冰冷。
“你觉得我要的是讨好？林知夏，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什么问题？”她冷笑一声，“不就是个游戏吗？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我小题大作？”
我拿出手机，调出照片一张张划给她看。
半个月前顾北舟刚回国，两人在机场咖啡厅的合影，她靠在他肩上笑靥如花。
上周末深夜的通话记录，时长两小时十七分钟。
还有今晚，她任由他搂着她的腰，两人额头几乎相贴......
“这些也都是游戏吗？”我问，“还是说，我们的婚姻才是你眼里的游戏？”
林知夏的脸色变了。
“你监视我？”
“我只是不再选择视而不见。”
她瞪着我，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行，你别后悔！”
说完，她抓起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北舟，你现在能过来接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和哽咽。
电话那头传来顾北舟关切的询问声。
林知夏一边回答，一边挑衅地看着我。
“程默，现在你还有机会后悔。”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书房，重重关上了门。
书房里，我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窗外的夜色深沉，偶尔有车辆驶过的灯光闪过。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听到林知夏快步走去开门，接着是顾北舟温柔的声音：“知夏，你没事吧？”
我没有出去，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直到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响。
过了一会，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知夏发来的消息。
“程默，这是你逼我的。”
“我们完了！”
我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丢到一旁。
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补充了几条财产分割的条款。
既然选择了离开，那就彻底一点。
补充完后，我看着窗外夜色，往事不断涌上心头。
七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和林知夏在一次朋友聚会上相识。
她坐在角落安静地听歌，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我递给她一杯柠檬水，她抬头看我，眼神清澈得像是能映出整个星空。
“谢谢。”
她接过水杯时，指尖不经意地碰到我的手背。
像是一阵电流穿过全身。
那晚之后，我们开始频繁地联系。
她喜欢听我讲工作中的趣事，我喜欢看她画画时专注的侧脸。
她总说，我的声音让她安心。
而她的笑容，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风景。
半年后，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她红着脸答应了。
一开始，我们的恋爱并不顺利。
她的父母强烈反对，尤其是林父，认为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而且是农村出身，配不上他们家的掌上明珠。
可林知夏却倔强得像头驴。
为了和我在一起，她不惜与家里冷战，甚至搬出来和我挤在一间小小的出租屋里。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当她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要爱她一辈子。
我在林氏集团拼了命地工作，连续三年拿下销冠，终于得到了林父的认可。
结婚那天，林知夏穿着婚纱扑进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程默，我终于嫁给你了。”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温馨。
她喜欢在周末的早晨赖床，我会煮好咖啡等她醒来。
她总爱把袜子乱丢，我就跟在她身后收拾。
她画画时，我会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心里便很是满足。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两人可以相伴到老。
直到顾北舟回国。
起初，林知夏只是偶尔提起他。
说他是儿时玩伴，在国外工作多年，如今终于回来了。
我并没有在意，甚至鼓励她去参加他们的聚会。
可渐渐地，她的手机开始频繁响起，她的临时出差越来越多，她的夜晚开始有了我不曾听说的“老友叙旧”......
雨越下越大，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
我望向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林知夏笑得那么甜，仿佛全世界只有我最重要。
可现在，她的笑容却给了别人。
或许，有些东西终究敌不过时间，敌不过回忆，更敌不过青梅竹马的情谊。
我闭上眼，任由回忆与现实交织。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林氏集团，准备递交辞职报告。
快到人事部时，迎面撞上了同事王经理。
“程总监，紧急会议，林总让所有管理都去会议室！”
他一把拉住我，不由分说地把我往会议室拽。
里边已经坐满了人。
林知夏站在投影仪前，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头发高高盘起，妆容精致得看不出昨晚的狼狈。
她看到我时，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顾北舟站在她身后，西装革履，面带微笑。
“今天临时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个重要人事变动。”
“经董事会讨论决定，任命顾北舟先生为市场部总监，即日生效。”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
有同情，有疑惑，更多的是震惊。
“林总，这不合规矩吧？”财务部的老张第一个站起来反对，“程默带领市场部连续三年业绩翻番，这个位置理应......”
“这是董事会的决定。”
林知夏打断他，声音冷了几分。
“北舟有海外顶级商学院背景，还在跨国企业担任过高管，能为公司带来国际化视野。”
我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可是程总监对国内市场更熟悉啊！”销售部的刘姐忍不住插嘴，“上个月刚谈成的华东区项目，全是他一手操办的。”
“程默确实有功。”
林知夏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但公司的发展需要新鲜血液，况且。”她顿了顿，“程总监最近状态不佳，恐怕难以胜任高强度的工作。”
我站起身。
“林总说得对。”
“我确实状态不佳，不适合再担任总监一职。”
王经理急得额头冒汗：“程总监，华南区的客户只认您，新产品的推广方案也只有您最了解！”
会议室里一片附和声。
林知夏的脸色变了。
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站在我这边。
“安静！”她重重拍了下桌子，“公司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程默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顾北舟担任总监的决定，不会更改！”
“林总。”我走上前，将辞职报告放在桌上，“这是我的辞职申请。”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林知夏盯着那份报告，脸色煞白。
她没想到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难堪。
“程默，你......”
“另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