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喜欢的姑娘。”他说。林棠了解的点头,“我是说你以后若有喜欢的,哪怕成亲后有了,我也不会阻挠的。”“我想,若是我以后有喜欢的姑娘。”裴叙言笑了下,才说出下...

“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他说。
林棠了解的点头,“我是说你以后若有喜欢的,哪怕成亲后有了,我也不会阻挠的。”
“我想,若是我以后有喜欢的姑娘。”
裴叙言笑了下,才说出下半句,“那个人或许就是郡主吧。”
这下轮到林棠有些慌乱了。
她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裴叙言没再继续这个话,起身道:“郡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
林棠刚点了点头,在看到他转身的那一刻又想到了什么,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等等。”
裴叙言回头,“怎么了郡主?”
林棠别别扭扭道:“就是那个,你以后别郡主郡主的叫我了,怪见外的。你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或者叫我小名,我小名窈窈。”
裴叙言愣了下,微抿唇瓣,“这不太合规矩……”
“我不在意那些。”
林棠想了想,又道:“你若是在意,那便私底下这么叫我,有让人在时你叫郡主就是了。”
裴叙言也眨了眨眼睛,“那……窈窈,我走了?”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连带着林棠说话都有些结巴,“行,你、你去吧。”
裴叙言短促的笑了声。
“怎么了?”
林棠仰着头看他,“还有其他事吗?”
裴叙言示意她往下看,语气藏着轻微的促狭,“窈窈,你还抓着我呢。”
林棠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抓着他衣袖的手还没有松开。
意识到这一点,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瞬间收回了手,脸都红了:“我松开了,你走吧。”
“好呢,窈窈。”
等到屋子里彻底没有裴叙言的气息后,林棠才大大的舒了口气。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又暗骂自己不争气,好歹也是成过亲的,怎的这么轻易就害羞了。
她脑海里又不自觉回想起裴叙言喊她小名的语气。
和别人都不一样,尾音缱绻,让人感觉欲语还羞,就像是情人之间的昵喃一般。
想到这,林棠赶紧拍了下额头,让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
菖蒲端着糕点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将糕点放在桌子上,奇怪的伸手探了探林棠额头的温度,“怎么了姑娘,是发热了吗?”
“不是,我跟自己玩儿呢。”
林棠企图用一个非常蹩脚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菖蒲被逗笑了,转眼又看到桌上的包袱,惊讶道:“是裴二郎送过来的吗?”
林棠好了点头,“是他。”
菖蒲坐下来,拉着林棠的手,“姑娘,我很认真的问你一件事。”
两个人从小长到大,看到菖蒲这么严肃的表情,林棠先是觉得好笑,止住笑意后才问她:“什么事?”
菖蒲很认真的问道:“姑娘,你是真的不想跟裴小侯爷成亲了吗?”
林棠也很认真的重重点头:“对,我这辈子不会再和裴清州成亲了。”
菖蒲若有所思。
林棠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怎么了这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菖蒲叹气道:“在想该怎么帮姑娘你逃婚啊。”
林棠笑起来,“为什么要逃婚?”
菖蒲赶紧“嘘”了声,“姑娘,你和裴小侯爷可是赐婚,退不了的,只能逃婚了呀。”
“我不退婚,也不逃婚。”
菖蒲面露不解。
林棠拍了拍她的肩膀,“准确的来说,我是换人成亲。”
这话有些奇怪,菖蒲露出一副不理解的神情。
她不明白怎么换人成亲。
过了会儿,她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一个猜测:“难不成姑娘你想要花钱雇人替你?不对啊,这不也是逃婚吗。”
林棠无奈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换人,是换新郎官,不是换我。”
”换新郎官?”
菖蒲一脸茫然。
片刻后,她看着桌上的行李,恍然大悟:“姑娘,你不会是说,你要和裴二郎成亲吧?!”
“就是这样。”
林棠看着她,很欣慰的承认了下来。
“这如何使得?”
菖蒲的脸瞬间皱成了一个苦瓜,“这……上京的人会嘲笑姑娘你的。”
“他们嘲笑他们的,我装听不见就好啦。”
林棠从小就对名声并不在意。
菖蒲还是摇摇头,觉得此事不太可行。
她问道:“裴二郎也同意?”
林棠想了想,“唔,目前来看,他应该是同意的。”
菖蒲眼神震动。
她想不到,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竟然真的会有人同意。
随即她又忧心忡忡起来,“姑娘你和这裴二郎都没有见过几次面呢,他答应的这般干脆,没准是不安好心啊。”
“况且我听说这裴二郎在家中不受重视,会不会是为人不太好,所以才不受家中长辈待见?”
林棠赶紧帮忙解释:“不是的,他人很好,只是家中长辈都偏心裴清州罢了,他很让人心疼的。”
“这些都是他和姑娘你说的?”
林棠心虚一笑:“我一直问他他才说的。”
菖蒲叹了口气:“我的姑娘哎,你也太单纯了。没准儿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让你心疼他呢。”
林棠迟疑了一瞬,随即又摆摆手,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可他并未图谋我什么啊,相反还是我先找他帮忙的。”
沉默良久,菖蒲最终还是妥协了,“既然是姑娘你的决定,那我一定是支持的。”
林棠抱住她,声音都有些哽咽,“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
菖蒲也抱住她,声音轻柔,“任何事情,我都无条件支持姑娘。”
林棠擦了擦眼睛,开始吃菖蒲拿过来的糕点。
菖蒲在一旁跟苍老了好几岁一样,止不住的叹息,满脸写着愁字。
林棠给她塞了一块糕点。
菖蒲边吃边忧心:“可是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此事应该怎么办啊?先不说皇上,就说老爷和夫人也是决计不会答应的啊。”
“况且如今只剩下三个月了,我们眼下还被困在平阳,这如何能办成啊。”
菖蒲觉得这简直就是横亘在眼前的一座大山。
“我会说服他们的!”
林棠信心满满。
“你们要让父皇答应什么?”
清亮的女声从门外响起。
林棠目光一凛,瞬间站了起来。
林棠眯起眼。
此事问沈长音肯定是不行的。
沈长音这个人向来是帮亲不帮理。
她与微月感情深厚,哪怕是知道其中关窍,只要对微月不好,她就决计不会说出来,还会护着微月。
可林棠心中还是有疑惑。
她方才在梦里看到了她觉得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想了想,林棠觉得不能坐以待毙,还是得去问个明白。
“我去找沈长音。”
菖蒲跟上她,“要我陪你一起去吗姑娘?”
林棠摇头,沉思道:“你去看着哑女,别让人丢了。”
菖蒲以为她是害怕哑女和婉雅一样被人劫走,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去了。”
二人一同出门,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林棠在沈长音门外喊道:“皇表姐,你在吗?”
不多时,微兰来给她开门,行礼道:“郡主请进。”
屋子里全是沈长音重新置办的行头,比客栈原本准备的好了不知多少。
沈长音本人躺在软榻上,很有闲情逸致地在看书。
林棠走到她身边,推了推她,“你起来点,咱俩一起坐。”
沈长音皱起眉,生气道:“你没事来找我做什么,回你自己屋里去。”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坐直身体给林棠让了位置。
林棠坐到她身边,抱着她的手臂道:“我屋里哪比得上皇表姐你这里舒服啊。”
“你来做什么?”
林棠单手捧着脸,目光灼热地盯着她,“我来找皇表姐你培养姐妹感情啊。”
沈长音将手抽出来,脸上是止不住的嫌弃,她凉声道:“你若再做出这副恶心人的样子,我便让微兰把你架起来扔出去。”
林棠:“……”
林棠幽怨道:“皇表姐,你这也太凶了吧。”
沈长音不吃她这一套,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便直截了当的问起来。
“说吧,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林棠:“说了来找你培养感情的呀,你怎么不相信我。”
沈长音直接抬手,“微兰,把她扔出去。”
“是,殿下。”
微兰依言朝着林棠靠近。
林棠赶紧喊停,“哎等等等等,我说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都开不起玩笑!”
沈长音扬了扬手,微兰便重新退了回去。
沈长音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书,“说吧,找我究竟什么事。”
林棠抽走她的书,嘿嘿一笑,“就是哑女,很担心微月,反正现在她也在客栈,一会儿等微月回来,就让她们两个见一面呗。”
“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沈长音盯着她。
林棠坦荡荡点头,“是啊。我看哑女一直问,兴许她们两个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里感情不错呢,让她们两见面又不是什么大事。”
沈长音神情漠然,从她手里拿回书继续看。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林棠嚷嚷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沈长音油盐不进,“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若还是说这件事,就赶紧回去。”
林棠沉默片刻,再次将她的书拿开,“皇表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长音抬眼与她对视,目光非常平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
林棠撇撇嘴,“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现在这副嘴脸就是在瞒着我。”
“所以呢。”
沈长音双手环胸,往后一靠,“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想说的,就绝对不会和你说。”
林棠还是想试试,她索性直接开口问起来,“微月和哑女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沈长音回以沉默。
林棠一看她这副表情,就了然于胸,“昨天晚上微月都告诉你了吧。”
林棠明白这个道理。
她看着沈长音的神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迟疑道:“所以皇表姐,你是不想查下去的对吗?”
沈长音不说话。
她又看向微月,终于恍然。
沈长音从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人,她在意的只有在她心中的人。
这次是因为微月受到了波及,所以她才会奔波过来。
她从一开始就说她是为了救微月而来,没说过她是要破案的。
如今人已经救回来了,她自然不会再淌这趟浑水。
沈长音明白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冷漠道:“林棠,不用觉得我无情,此事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贸然插手只会对自己不利。况且在这种程度的调查下,那群人已然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所以才急着筹钱脱身。”
明哲保身自然不是错。
林棠眼前浮现出哑女哀求的眼神,又浮现出虚弱的婉雅。
她咬牙,很难让自己狠下心。
“若是我没亲眼看见,我也不会在意,可如今我看见了,就没办法不管。”
上辈子她只听说过这个案件,所以没有在她心里掀起波澜。
可是这辈子不一样,她亲眼见证到了这些姑娘受到的伤害,她想要将其他同样在受伤害的人解救出来。
“三位姑娘。”
林棠三人都循声看过去。
药童从里屋出来,“那二位郎君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林棠第一个冲进去。
看见倚靠在床边虚弱的裴叙言,她小心的走过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裴叙言弯着嘴角,虚弱道:“疼。”
“还疼?”林棠转头问道:“大夫,有没有办法让他不疼啊?”
老者好笑道:“这能有什么办法,已经上了药,再疼也只能忍着了。你这郎君倒是诚恳,也不说说谎话哄哄姑娘,看给你娘子急的。”
林棠和裴叙言都没什么反应。
旁边一直被忽略的裴清州脸色铁青,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们不是夫妻!”
给老者吓了一跳,很快他又笑起来,“不是夫妻也快了吧,这么关心对方。你是这姑娘的兄长吧,倒是关心自己妹妹。”
林棠想笑,却不敢笑出声,生怕将裴清州彻底点炸。
裴叙言朝她眨了眨眼,也无声的笑起来。
见二人若无旁人地对视,裴清州直接站了起来,刚张开嘴。
沈长音率先开口道:“多谢大夫,诊费多少钱,天色这么晚,我们该回去了。”
“哦,二两银子即可。”
老者摸着胡子。
沈长音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递给药童,“不必找了,我们走吧。”
老者笑得很开心,“好嘞,多谢姑娘,以后常来啊。”
药童无奈的看着自己师父。
林棠扶着裴叙言起身。
直到出了医馆,裴清州才忍无可忍道:“他已经包扎好了,你还扶着他做什么?”
林棠火气也上来了,“若不是他我兴许都死了,我扶一扶他又怎么了!”
到底是他理亏,裴清州脸上青白交加,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第一个上了马车。
重新坐上马车。
林棠道:“裴二郎,今日你就和我们一起住在客栈吧。”
“好,我听……”裴叙言看了眼裴清州,笑了笑道:“我听郡主的。”
客栈里。
菖蒲一直没睡,在屋子里坐立难安,终于是盼回来了自家姑娘。
林棠推开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菖蒲冲上去抱住她,“姑娘你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担心死我了。”
林棠捏捏她的脸,“怎么不先睡,等我做什么。”
菖蒲扁嘴,“我都担心死了,哪里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