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此寒酸的接亲队伍,比最普通的家庭都不如。为此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闹,因为我知道如今的我根本没有生气的资格。在踏入小娇之前,我忍不住轻掀盖头去看我生活了半辈子...

没有。
如此寒酸的接亲队伍,比最普通的家庭都不如。
为此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闹,因为我知道如今的我根本没有生气的资格。
在踏入小娇之前,我忍不住轻掀盖头去看我生活了半辈子的闻府。
这一辈子与前世完全不同。
不过至少这辈子父亲的命还在。
3
丞相府。
即便侧门距离正门百米远,但是我依旧能听见那边锣鼓喧天的热闹声音。
而与之相比,我这边安安静静的,只有扶着我的喜娘和后面的两位侍女。
自始至终贺宸都没有露过面。
明明现在才刚入秋,我身上的媳妇也足够厚重,我却依旧能感觉到那几乎深入骨髓的冰冷。
再被喜娘扶着跨过侧门的那一瞬间,眼前浮现出了以前贺宸与我那情投意合的日子。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曾经那坚定的许诺。
“阿兰你一定要嫁给我,等我功成名就那一日,我回忆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的迎娶你过门!让整个京城都知道你闻语兰是我的妻子!”
可时至今日,他用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娶进门的是柳如清。
看着眼前遮挡住视线的粉红盖头,我嘴角不由浮现一抹讽刺的弧度,却又一抹温热顺着脸颊滑下。
如今我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这滴眼泪,只不过是在追悼我已经被抹杀的天真烂漫。
妻妾同日入府,新郎自然要留在正门迎接正室,和正室完成拜堂。
而我则是在喜娘的带领下,来到了贺府最偏僻的院落。
这里就是我的新房。
在进入新房后,我抬手将盖头撤下,直接扔在了地上。
见状,喜娘惊呼道:“您怎么能自己掀盖头?这盖头需要新郎开掀才行啊!”
我脸上无悲无喜:“新郎不会来的。”
果然如我所料,直到天光乍亮,贺宸都没有出现。
我坐在铺着粉色喜被的床上,看着桌案上的红烛燃烧殆尽。
直到阳光照入房间,许久,才听见我那干涸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同意了。”
听到这句话,从我到来后就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嘴角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只是他眼中的情绪依旧让人看不懂。
“好,一个月后,你与清清同时入府。”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闻府的。
贺宸说到做到,没过两日父亲的最终判决便宣布了下来。
原本的斩立决改判流放崖州。
父亲被押送离京的那一日,我来到了城门外送别。
看着父亲满头白发,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流下的眼泪终是没有忍住,流了下来。
“父亲!”我紧紧抱住了父亲,哭的不能自已。
父亲眼眶泛红,回抱住我安慰道:“阿兰别难过,只要还有命在,我们父女总有一天能再次相见。”
我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语气坚定道:“父亲,我一定会将你接回来的!”
在即将离开时,父亲贴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离开后,你便立刻回鹤州,我在那边给你留下了足够你一辈子用的财产。”
闻言我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我没有告诉他我即将成为贺宸妾室的事情。
因为知道这个消息的父亲绝对不会放心离开。
父亲被流放后,家中的仆从也尽数离开,往日热闹的闻府竟只有我一人了。
之后的日子,我常坐在荷花池边的凉亭,看着满池的荷花入神。
这天,满池的荷花尽数落败,只剩下枯萎的茎留在湖面上。
我从未想过,入秋后的闻府竟然也能如此冷清萧条。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
很快就到了我嫁入贺府的日子。
虽然我和柳如清虽然是同日入府,但待遇却截然不同。
柳如清是正室,可身穿大红色,热热闹闹的被贺宸亲自从正门迎入。
而我作为妾,只能身穿粉红色嫁衣,用一顶同色系的轿子抬进侧门。
与柳如清那盛大的接亲队伍不同,我这边来接亲的连八个人都柳如清面上浮现满意的神色,也不接茶,只是开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妹妹身体不好,之后可要好好休养,免得传到外卖呗人说我丞相府苛待妾室……”
我的手指已经被烫到几乎没有知觉了,但我依旧一声不吭的端着茶一动不动。
5
无所谓了。
现在最后的亲人也已经离我而去,而我这辈子注定要困在丞相府中。
今天这场下马威估计只是柳如清的第一步,以后要面临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么想着,我反倒是希望柳如清能下手狠一点,直接弄死我更好。
见我表情木讷,柳如清顿时无趣起来。
她也不在废话,伸手想要接过我的茶。
只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在茶杯即将被拿起的时候,她手一抖,一杯热茶尽数泼了出来,尽数洒在了我的手上。
柳如清惊呼一声,猛地收回手,一副被烫到的样子。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身后突然一疼,贺宸一脚将我踹在了地上。
“你这个毒妇!敬个茶也能耍出手段来!”
我趴在地上抬头去看贺宸,正好对上他那充满厌恶的表情。
我凄惨的一笑,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伸出自己的手给贺宸看:“是我恶毒还是你的好夫人恶毒?”
看着我手上大片的水泡,贺宸顿时一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见他没话说,我反而笑了出来。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夫人为什么要让侍女给我一杯滚烫的茶?”
贺宸闻言转头看向柳如清。
柳如清一看,心中就知道不好,连忙炸了眨眼睛,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夫君,我的手好疼。”
一见到柳如清这样,贺宸顿时心疼起来。
他伸手抱住柳如清轻声安慰几句,随后转头看向我又是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
“那都是侍女的错,如何能怪在清清身上!”
我看着贺宸这幅模样,顿时明白。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