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满月，周哲从储藏室拿出一罐过期奶粉。“网上买的临期奶粉，反正喝不死人。”看着罐体上明天就过期的日期，我气得发抖。周哲眼神里满是鄙夷，“林溪，你现在怎么这么矫...
孩子满月，周哲从储藏室拿出一罐过期奶粉。
“网上买的临期奶粉，反正喝不死人。”
看着罐体上明天就过期的日期，我气得发抖。
周哲眼神里满是鄙夷，“林溪，你现在怎么这么矫情！节俭是美德。”
一分钟后，他的女合伙人发了朋友圈。
“周总专门为我的猫空运了顶级三文鱼，真贴心，也不怕她老婆吃醋吗。”
周哲秒回。
“她的子宫跟她一样廉价，生出的贱种只配吃临期货。”
我冷静地发了条信息。
“刘叔，终止对周氏集团的所有投资。”
……
“林溪！”
周哲一把挥掉桌上的奶瓶，玻璃碎了一地。
“是不是你！你这个晦气的女人！自从娶了你，我就没顺过！”
我抱着刚哄睡的孩子，冷眼看着他发疯。
他不知道，他最大的投资方，是我家。
我还没开口，门口传来一道娇媚的女声。
“阿哲，怎么发这么大火呀？”
江晚晚无视我的存在，径直走到周哲身边，伸手抚平他皱乱的衣领，动作亲昵又自然。
“为了工作的事？别气了，我们进去慢慢谈。”
她说着，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看一个碍事的佣人。
“林溪，去倒杯咖啡。”
那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周哲没说话，算是默许。
我端着咖啡走过去。
江晚晚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旁边正是我给孩子新织好的毛衣。
就在我递过去的瞬间，她的手腕“不经意”地一歪。
一杯滚烫的咖啡，一滴不漏，尽数泼在了那件毛衣上。
那是我熬了好几个晚上，一针一线织出来的！
现在，它像一团垃圾，被泡在恶心的液体里。
江晚晚夸张地捂住嘴，声音却毫无歉意。
“哎呀，林溪，真对不起，我手滑了。”
她嫌恶地捏起毛衣的一角。
“不过一件毛衣而已，周总说你手巧，闲着也是闲着。”
她顿了顿，“这种地摊货，你随便就能再织一件，对吧？”
地摊货？
我看向周哲，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维护。
哪怕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可没有！
他甚至揽着江晚晚的腰，轻笑了一声。
“她也就这点用处了。”
江晚晚看着我惨白的脸，笑得越发得意。
她就是要看我痛苦，看我崩溃。
可我没哭，也没闹。
只是走到沙发前，捡起了那件被咖啡浸透的毛衣。
然后走进婴儿房，轻轻关上了门。
我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刘叔恭敬的声音。
“小姐。”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刘叔。”
次日。
婆婆来了。
“哟，我大孙子醒着呢？”
她伸手就要抱。
我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了她的手。
孩子刚睡着，经不起折腾。
婆婆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我这个当奶奶的，还抱不得了？”
我没说话，只是抱着孩子的手臂又紧了紧。
她冷哼一声，没再坚持，转而开始挑剔。
“怎么这么瘦？跟个小猫似的。”她捏了捏孩子细弱的胳膊，满脸嫌弃。
“林溪，你到底有没有奶？别是你的奶水没营养，饿着我孙子了。”
我垂下眼，看着孩子安睡的脸。
“医生说他很健康。”
“医生懂什么！”她拔高了音量。
“我当年生周哲，奶水多得吃不完，把他喂得白白胖胖。你看看你，干干瘪瘪的，能有什么好奶水？”
孩子被吵醒，小嘴在我胸前蹭了蹭，哼唧起来。
这是饿了。
我转身想回房间喂奶。
“就在这儿喂！”婆婆一把拉住我，“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僵在原地。
周哲正好从书房出来，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
“林溪，长辈跟你说话！你什么态度！”
“衣服脱了，正好让妈看看。”
就在这时，孩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婆婆这才不情不愿地松手，“真矫情。”
隔着门板，我依然能清晰地听到客厅里母子俩的对话。
“阿哲，我跟你说，公司的事，你还是要多听听晚晚的意见。”
“我前两天见她了，那气色，那派头，一看就是做大事的女人。她说最近在帮你谈一个大项目？”
“嗯，快成了。”周哲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我就说吧！”婆婆的声音扬了起来。
“还是晚晚这样的女人旺夫，不像有的女人，除了生孩子省钱，一无是处。”
呵。
一无是处？
“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家里有一个省钱的，外面才能有一个花钱的。”
在他们母子眼里，我就是那个负责“省钱”的工具。
而江晚晚，是那个负责“花钱”的体面。
婆婆开始畅想未来。
“等孙子断了奶，就让他跟我们住。你呢，也早点和林溪把手续办了，把晚晚娶进门，那才是我们周家的女主人。”
“公司现在是关键时期，妈，不急。”
“怎么不急！你看自从林溪生了孩子，你公司出了多少事？晦气！等晚晚嫁进来，保证你顺风顺水！”
我笑了笑。
手机里周氏集团的股价，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
疯狂下跌。
绿得让人心旷神怡。
婆婆走的时候，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的红包，塞到孩子的襁褓里。
“奶奶给大孙子的见面礼，拿去买糖吃。”
她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看都没再看我们母子一眼。
一百块。
打发乞丐吗？
午夜，孩子尖锐的哭声突然响起。
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弓起，剧烈地抽搐，
上吐下泻。
我疯了一样冲到客厅，翻出那罐新买的进口奶粉。
不对！
味道颜色不对！
这是我丢进垃圾桶的那一罐临期奶粉！
是江晚晚。
她来家里的那天，换掉了我新买的奶粉。
我抱着孩子冲下楼。
急诊室里，医生看着化验单，眉头紧锁。
“急性肠胃炎，食物中毒引起的。孩子这么小，你们家长怎么喂的？”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周哲接到医院的电话赶来了。
可他径直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溪！你闹够了没有？”
“嫌我公司不够乱吗？不就是拉个肚子，至于来医院？”
“你是不是想用这个小贱货来讹我钱？”
小贱货？
他说我们的孩子，是小贱货。
我气得发抖！
“周哲，儿子在发高烧，他是你的儿子！”
“儿子？”他冷笑一声。
“一个赔钱货而已。”
他说着，竟然伸手要去扯孩子手上的输液管。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跟我回去！”
他的手，碰到了输液管。
冰凉的液体因为他的拉扯，回流了一小段。
孩子被刺痛，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哭声。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开他的手。
反手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