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家属的健康,就不劳靳总费心了。”江倾雾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如果靳总没有其他指示...”江倾雾将日报塞回文件架,眉眼不抬,转身的瞬...

“员工家属的健康,就不劳靳总费心了。”
江倾雾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如果靳总没有其他指示......”
江倾雾将日报塞回文件架,眉眼不抬,转身的瞬间,身后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办公桌被人拍得震颤。
靳北骁挑眉时,眸底已凝结成冰:“所以,你宁愿找靳斯辰帮忙,也不肯找我?”
江倾雾顿住脚步,回头朝靳北骁望去,蠕动嘴唇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淡淡道:“私人交情更高效。”
“大嫂的私人交情......包括半夜两点去求他?”
一道黑影笼罩而来,不知什么时候,靳北骁已然挪到了江倾雾身边,撑在玻璃幕墙上的手臂青筋暴起,唇角勾起的笑意邪魅而挑衅。
“你监视我?”
“是关心。”
紧紧咬住嘴唇,靳北骁早已拦住了她的去路,让她避无可避。
情急之下,江倾雾突然抬起膝盖顶向靳北骁腹部,却被他眼疾手快灵巧躲避,顺势大长腿如铁箍般牢牢钳住江倾雾,让她动弹不得。
那姿势及其暧昧,江倾雾的脸颊生生泛红到了耳垂。
“毕竟,大嫂连养母的医药费都要用加密账户支付,实在让人......很是好奇......”
一股森冷的寒意顺着江倾雾脊背窜上来,江倾雾不怒反笑:“靳总这么闲,不如好好去查查苏家的账目,或许还能收获更大的惊喜。”
“还在嘴硬?”
靳北骁突然紧紧掐住江倾雾下巴,满是戏谑的口气里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仁心医院602病房,咱们走着瞧,到时候看看咱们谁更硬。”
推开靳北骁,江倾雾的口红在他洁白的衬衫衣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红痕。
“靳总有时间还是去多陪陪未婚妻,少管别人闲事。”
伴随着玻璃门剧烈震晃的余音,靳北骁回味着刚刚江倾雾极力控制的颤音,突然笑了。
仁心医院。
602病房里,消毒水夹杂着木兰花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养母最喜欢的味道。
江倾雾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老人床头插着的木兰花正在落日余晖下摇曳生姿。
“雾雾......”
枯瘦的手紧紧握住江倾雾,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我已经好多了,那个账户......别再打钱了......”
“您好好休养,别操心。”
江倾雾帮老人掖了掖被角,莞尔一笑:“斯辰联系了瑞士的医疗团队,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
老人默默叹一口气,暗淡的眼睛视线不清,羸弱的身体,连说话都气喘吁吁:“昨晚从抢救室出来,医生已经都跟我说了。”
江倾雾都温柔嗓音下满是耐心的安抚:“那他一定也告诉过您,这个病是能治的,只是......我需要时间......”
到一杯温热茶水递到了老人手里,江倾雾的声音温暖而坚定。
“别担心,我一定会把您治好的。”
从养母病房出来,江倾雾就被一道颀长的身影堵在了走廊。
来人是靳北骁。
只见他倚在墙边,唇角悬着的笑意讥讽而玩味:“大嫂,鬼鬼祟祟的,莫非有奸情?”
江倾雾皱眉,真是阴魂不散。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见江倾雾不说话,靳北骁更加得寸进尺起来,踱着步子,渐渐逼近,目光戏谑。
“当年,穷的连学费都交不起的人,如今都能住上VIP病房了?看来,我大哥对大嫂你,是真的大方。”
“二弟,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江倾雾四两拨千斤,顺着他的话茬接下:“你来探病,我很欢迎,不过现在病人需要休息,二弟你还是请回吧。”
“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伯母了。”
延毕,靳北骁倒是转身要走。
江倾雾不由错愕,这家伙,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
绝不可能!他千里迢迢赶来这里,肯定还有后招!
果然,正当江倾雾准备松一口气时,靳北骁突然转身,从怀里抽出一沓病历记录,甩到了江倾雾面前。
“不过有个问题还是要向大嫂请教,为什么你养母病历上的署名,是‘黎桑晚’?”
哄的一声,江倾雾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当年她养母初患大病,她自己人在国外,尚未完全建立“江倾雾”这个合法的身份。
回国这段时间,忙着应对各方压力,倒是把这件事给遗漏了。
靳北骁真是好手段,竟连这么小的蛛丝马迹都能查到!
走廊应急灯下,靳北骁脸上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暗红,他步步紧逼,咄咄而来,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现在能说了?”
江倾雾的嘴唇被咬的发白,血丝隐隐沁出却依旧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代朋友转账而已,靳总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朋友?哪位朋友?不如现在就打视频验证?”
鼻尖几乎相触,江倾雾错乱的吐纳被靳北骁尽收眼底。
江倾雾偏头避开靳北骁的呼吸,倔强扬起的脸上写满不服与抗争:“怎么?我借我朋友的名义办事,难道还要先向靳总报备?”
“啧啧,小嘴真硬。”
靳北骁忽而轻笑,炙热的指腹摩擦过江倾雾的樱唇,笑意魅惑:“不知道吃起来......”
然而,话音未落,便湮没在了走廊里突然响起的警报声中。
诧异之时,护士站传来一声尖叫。
“602病房心电监护异常!赶紧去叫值班医生!”
熟悉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江倾雾闭着眼睛都能嗅出来是靳北骁的味道。
“二叔这是要做什么?”声线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今晚她实在没多余的精力来应付眼前这个男人。
然而,靳北骁却貌似并不打算放过她。
“新手任务。”
靳北骁单手撑在江倾雾耳侧,指尖看似随意地擦过她的锁骨,压低声线,用只有江倾雾听得到的嗓音喃喃道:“今晚十二点前,我要看到靳斯辰书桌上那份黑色文件夹里的内容。”
江倾雾浑身一僵,靳斯辰曾跟她提起,那是即将召开的董事会的机密提案。
身体微微有些发僵,江倾雾没想到,靳北骁竟如此急不可耐。
“怎么?大嫂需要时间考虑?”见江倾雾没反应,靳北骁冷笑一声:“我倒是很有耐心,只是602病房里那位,不知道等不等的起?”
“我......”江倾雾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我怕我做不好......”
她太了解靳斯辰了,他心思缜密,绝不是随便就能对付的。
在做好万全准备前,江倾雾不想仓促行动,毕竟,她输不起。
“怎么?你养母的一条命,就只值你这点诚意?”靳北骁低头,附在江倾雾耳畔:“我这就打电话停了602的......”
“不要!我去!”江倾雾双手攥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很好。”靳北骁的指腹在江倾雾的脖颈间来回游走:“记住了,是黑色文件夹,搞错了可就不好玩了。”
走进卧室时,江倾雾险些被吓了一大跳。
靳斯辰正坐在她床头边,手里拿着一本童话书。
“回来了?”摘下眼镜,靳斯辰关切的目光落在江倾雾惨白的脸上:“滚滚见不到你一直闹,也不肯听我讲故事,闹累了他自己倒睡着了。”
江倾雾这才发现自己的被子下面鼓起来一个小包。
“晚上我被临时叫去一个酒会,脱不开身,仁心医院那边的事我听说了。”
靳斯辰一边说,一边打开床头柜抽屉,将一枚小小的白色药片递到江倾雾手里。
“今晚在医院,吓坏了吧?你晚饭肯定又没吃,记得一会睡前把胃药吃掉。”
江倾雾鼻尖一酸,接过药片,不敢跟靳北辰对视。
“别担心,瑞士医院那边跟我说,他们的医疗团队下周就能到京市。”
“好。”江倾雾喉咙有些发紧。
靳斯辰越是这样温柔相待,江倾雾便越是如坐针毡。
“你先去休息吧,我来陪滚滚睡就好。”
江倾雾情绪复杂,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瞟向书桌——靳斯辰的公文包就放在那里。
“在看什么?”靳斯辰顺着江倾雾的视线望去。
“没......没什么......我在看......滚滚又调皮,拿画笔在你桌上涂的乱七八糟。”
江倾雾的心脏仿佛要跳到了嗓子眼。
“男孩子嘛,总是会调皮一些,你别怪他。我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你也早点休息。”
望着靳斯辰消失在门缝的背影,江倾雾浑身颤抖,心情复杂地着朝书桌走去。
凌晨十二点半,江倾雾轻手轻脚地敲开了靳北骁的卧室门,手里攥着几张文件页复印件。
门很快打开,靳北骁一直在等她。
“进来。”靳北骁侧身让出一条道,示意江倾雾进门,可她却站在门口,迟迟未动。
此刻,靳北骁身穿一件黑色真丝睡袍,微微敞开的领口里,古铜色的肌肉若隐若现。
“不必了,东西给你。”
见江倾雾不肯进门,靳北骁借接过文件的惯性,毫无征兆地将她拽进旁边的杂物间。
反锁上门,靳北骁一只手缚住江倾雾,另一只手捻起文件,一目十行地迅速扫过。
“难为大嫂费心,竟连复印件都给我备好了。”
江倾雾冷哼一声:“我还没那么蠢,传照片留记录,好给你当把柄?”
靳北骁笑的愉悦,将她按在门上,膝盖顶进她双腿的中间:“恭喜你,完成新手任务,想要什么奖励?”
“松开!”江倾雾抬腿想要反击,却被靳北骁提前预判,半点动弹不得:“放我回去!滚滚还在我房间里!”
靳北骁眯起眼睛,唇角勾勒起一抹挑衅的笑容,蠕动嘴唇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与脚步声一起飘来的,还有靳斯辰的咳嗽声。
江倾雾像是瞬间石化,杵在原地,屏住呼吸,心跳完全乱了节奏。
靳北骁趁机将头埋进江倾雾天鹅般纤细的脖颈,炙热的气息喷薄而出,刺激着江倾雾的每一个毛孔。
“你说......大哥要是看见咱们这样......该是什么表情?”
靳北骁的声线里,充满摄人心魄的蛊惑,犹如毒蛇吐信,危险而致命。
“靳北骁......你个王八蛋!你......”
“嘘......”
修长的食指按住江倾雾有些干涸的嘴唇,声线里带着毫不避讳的警告:“再叫试试,看看谁先完蛋。”
就在这时,门把手突然转动,江倾雾眼瞳一震,连呼吸都几乎要凝固在胸腔里。
靳斯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倾雾?你在里面吗?”
餐厅里落针可闻。
苏曼柔当然不信:“嫂子,这位设计师是国外顶尖的大满贯设计师,您......”
啪——
江倾雾将手机放到桌上,打断她的后话,盈盈一笑。
“是这些奖项吗?”
屏幕里的奖杯多的几乎要溢出来。
小到市级,大到国际,
上面清清楚楚都标记着年份、名字。
不容置疑。
苏曼柔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只觉得脖子上的项链此时此刻真的像个项圈一样,充满了讽刺和羞愤!
打破这诡异寂静的是靳北骁。
他低低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近宽大的椅背,修长的手指在银制餐具上轻轻的敲击。
“会的可真多啊,看来在国外这几年,见识很广啊。”
尾音拖长,意有所指。
江倾雾心头一紧,红唇勾起一个职业化的浅笑,不卑不亢:“靳先生过奖了,了解自己的每一个作品,这不是基本的职业素养吗?”
她四两拨千金,将他的调侃轻飘飘的挡了回去。
老太太轻咳一声,拿起公筷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吃饭吧,这刘妈的手艺几十年了,每道菜做的都地道的很。”
一顿饭吃的各有千秋。
江倾雾照顾着滚滚没吃几口就先离席,带着孩子上楼休息去了。
关上房门,江倾雾才觉得胸腔里那口气稍微顺畅一些。
晚上,哄滚滚睡觉的时候,小家伙突然仰起小脸。
“妈咪,二叔是不是就是我的爸爸?”
江倾雾只觉得耳边嗡嗡的:“滚滚为什么这么说?”
滚滚很是认真:“因为妈咪也有一张二叔的照片和二叔私藏妈咪的照片是情侣照。”
江倾雾哑口无言。
当初她在包间门口听到那些话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出国留学。
她改头换面,清空了所有关于靳北骁的记忆。
唯独那张照片。
她想起了当初她依偎在靳北骁怀里,看着照片时的甜蜜:“北骁,这张照片我们一直留着,好不好?”
靳北骁光着上半身,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邪肆的笑。
“怎么,看照片比看我有感觉?”
江倾雾羞红了脸:“才不是,美好的瞬间当然要纪念啦,而且,这还是我们第一张情侣照。”
靳北骁当时还笑她幼稚。
既然幼稚,他又为什么留着那张照片?
“妈咪?”
江倾雾看向怀中这个和靳北骁眉眼极为相似小家伙,温柔的替他掖了掖被角:“滚滚,我们以后要小心说话,有些事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好吗?”
四年前,她在国外难产,身无分文的她连医院都去不了。
是靳斯辰救了她。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各有所需,于是交易闪婚。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靳斯辰在国内那个所谓的对手,竟然会是靳北骁。
滚滚虽然不知道江倾雾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哄睡了滚滚,江倾雾轻手轻脚的关上儿童房的灯。
转身,冷不防的看到了倚着栏杆的靳北骁。
点漆的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江倾雾心头一跳,稳住声音:“靳先生。”
说完就要回到客房。
然而,她刚迈出去一步,纤细的手腕就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扣住。
江倾雾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一股强悍的力量狠狠的拖拽进楼梯间。
天旋地转。
江倾雾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接着,浓烈而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兜头笼罩了下来。
“你松手!”
手腕男人紧紧的扣在掌心,逼仄的空间里,只剩下他沉重灼热的呼吸。
男人的大掌将她的手压到门上,那张极具杀伤力的脸近在咫尺。
他嗓音沙哑:
“黎桑晚?”
江倾雾挣扎着,挣扎到最后连最后一丝距离也被靳北骁强势挤占。
他那双桃花眼再无半分慵懒笑意,目光一寸寸刮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定格在她紧抿的唇瓣上。
“五年不见,装不认识这一套,玩的挺溜啊,嗯?”
江倾雾被他身上迫人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
“靳先生。”她声音竭力平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你她妈当我靳北骁是傻子?”
男人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对视。
“你俩上过了?”
“孩子到底是谁的?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江倾雾恼羞成怒,猛的踩住他的脚:“靳先生,我是你大嫂,这些问题既不合适也不合乎礼仪,请自重!”
靳北骁闷哼一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爽了。
他泛红的眼尾说不出的蛊人。
“五年不见,力气见长啊。”
江倾雾要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气死了:“靳先生,您这个时候不应该去照顾自己的未婚妻吗?您这样,不怕未婚妻吃醋?”
靳北骁越走越近,几乎要吻住她的唇:“吃醋了?”
江倾雾:不要脸。
她忍着扇他的冲动:“不好意思,我和你不熟。”
说完,推开他就要走。
可靳北骁根本不放手,一把又将她扯回来,粗鲁的扒开了她的袖口。
一截雪白的小臂暴露在空气中。
靠近手腕内侧,一道约两寸长的月牙型疤痕格外显眼。
靳北骁眼底似乎更红了,眼底的灼热几乎要将江倾雾灼穿,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的摩挲着那突起的旧痕。
似乎有什么极力压制的东西轰然倒塌。
“黎桑晚。”他近乎偏执的求证:“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倒疤。
是为他留的。
“解释?我需要向谁解释?”
江倾雾冷笑一声,用力挣脱,语气决绝:“不过是年少无知的教训,如今早已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
靳北骁瞳孔骤缩,手上力道加重。
“黎桑晚,你以为换个名字,就能把过去一切抹去?”
江倾雾虽然吃痛,却倔强地咬住嘴唇不肯示弱。
“靳先生,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什么黎桑晚,我是江倾雾,你的大嫂。”
“大嫂?”
靳北骁冷笑一声,指腹摩挲过江倾雾的脸颊,动作暧昧而冰冷:“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
“靳家是名门望族,一旦闹出八卦绯闻,靳先生,你猜老太太会不会在乎?”
江倾雾一脸嫌恶地别开靳北骁的手,语气淡漠。
靳北骁盯着她,轻蔑一笑:“搬出老太太来压我?黎桑晚,你太小看我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达到顶点,就在这时,楼梯间门被突然推开,一道声音撕开了静谧。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