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颜子依作妖,易知玉不得而知,也许她深知张氏瞧不起自己商户出身,她便顺势欺骗自己,也许她心中早就对自己嫉恨上了,看自己没有月例她心里舒坦不少吧。...

而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颜子依作妖,易知玉不得而知,
也许她深知张氏瞧不起自己商户出身,她便顺势欺骗自己,
也许她心中早就对自己嫉恨上了,看自己没有月例她心里舒坦不少吧。
而张氏看易知玉连月例都不敢主动问起,更加变本加厉的磋磨于她,觉得她好欺负好拿捏。
只不过让易知玉不解的是,
这颜子依除了是官家出身,身份还算的不错之外。
手里银钱并不富裕,她又是怎么在这么势力跋扈的张氏手里过的那么如鱼得水的呢?
“这个大夫人,月子里都不消停,一心想着来咱们院子里打秋风,就知道占咱们小姐的便宜。”
“拿了咱们小姐那么多东西,也没见她用上,难不成都拿出去卖了吗?”
小香见颜子依离开,忍不住吐槽了起来,她这话瞬间将易知玉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易知玉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关窍一般,她抓住小香的手,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香一愣,
“我说大夫人一心就知道打秋风。”
“不,不是这句。”
“就知道占便宜。”
“也不是这句,下一句。”
“拿了那么多东西也没见她用,难不成都拿去卖了吗?”
“对!就是这句!”
易知玉眼睛一亮,她好像明白为什么颜子依能在张氏那得眼了。
这几年,颜子依从易知玉这拿走的东西可是相当的多,
上好的绸缎,名贵的玉器,珍贵的药材,数不胜数。
可易知玉从未见她用自己送的绸缎做过衣服,那些个玉镯头面也从未见她戴出来过,
而张氏那她也不曾见到自己的东西,说明颜子依并未将那些东西转送出去。
易知玉唇角勾起一抹笑,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卖掉了啊。”
如果易知玉没猜错,每每颜子依从她这得了东西,都第一时间拿去变卖了。
而这些东西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好物件,自然能卖得个好价钱,
颜子依得了钱,再拿这些钱去给张氏买东西,自然就得了张氏的脸。
难怪,这还在月子里,颜子依就迫不及待的来她这里要东西,
想来不仅是想要用她的东西补身体,还想要拿些去卖换银钱啊。
这种既是官家出身,又是家中嫡女,手里嫁妆还如此丰厚,对婆母又如此大方的贵女,在张氏眼里,当然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
张氏越是喜欢颜子依,就只会越瞧不起自己,到最后被折磨的也只有自己。
重来一次,易知玉绝对不可能再让颜子依从自己这得到任何好处,
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女儿,都休想再吸自己的血。
易知玉也很想看看,空有一个官家贵女的身份却没了银钱,颜子依还如何在张氏那得脸,
她也很期待,这婆媳俩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模样。
“以后她若再来打秋风,就像今日这般打发了便是。”
这话一出,小香眼睛都亮了,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着咱院子里的东西的。”
易知玉笑着挑了挑眉,
“嗯,有小香在,我的东西自然一件都不会少。”
小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看着自己手里写着名字的纸又问道,
“小姐,这个要留着吗?”
“烧了吧。”
小香闻言将纸直接扔进了火炉之中,又出去将外面妈妈们重新准备好的一个汤婆子又放到了易知玉手里,
“刚刚没让拿进来,怕小姐你又拿去给大夫人了,特地等她走了才让妈妈拿进来的,快暖着吧小姐。”
看到小香这样提防着颜子依,易知玉一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小香一边在火炉上放了个红薯,一边吐槽道,
“这大夫人怎么说也是官家贵女,还是嫡女出身,之前没嫁人的时候在京城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女,怎的这般小家子做派,一心就想着占咱们便宜打秋风,好歹是伯爵府出来的,怎么就这么穷,连个坐月子的补品都得来咱们这儿要。”
听到小香这话,易知玉蹙了蹙眉,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这颜子依乃伯爵府嫡女,母亲也是出自名门,家中理应富贵无比,
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听说也是有好几十抬嫁妆跟着一起过来的,
照理说,她完全不需要为了银钱操心,
可事实上她却是为了银钱一直和自己虚与委蛇,口不对心,还为了自己女儿富贵调换了自己女儿。
易知玉越想越觉得奇怪,
“小香,拿纸笔过来,我要写封信。”
小香虽然心中疑惑,却还是很快将纸笔拿了过来,
小香的话让易知玉觉得颜子依和伯爵府有些不为人知的事,
她想要调查一下颜子依的底细和伯爵府家的事情,
她将信写好放入信封交给小香,
“安排人将这封信递给我兄长。”
“是,小姐。”
颜子依在下人们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么来回一遭,她的假咳嗽变成了真咳嗽,倒是真的受了风寒。
一进院子,下人们便赶紧将火炉往颜子依跟前拢了拢,
看着从侯府领回的这木炭,虽然已经没有什么烟气,算的上是上等的好炭了,
可是和易知玉那散发着果木香味的炭火还是差了不止一丁点。
颜子依越想越气,她看了看手里易知玉给的汤婆子,
就连汤婆子都看上去很是金贵的模样,她一把将汤婆子给扔了出去。
“贱人!真是个贱人!”
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婢女躲闪不及,被汤婆子砸了个正着,头一下子就渗了血,那婢女惶恐的跪了下来。
王妈妈见状斥责道,
“还不赶紧滚出去!别脏了夫人的眼睛!”
所有人赶紧退了出去,那个婢女强忍着眼中的泪,一手捂着头,颤颤巍巍的跪着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颜子依和王妈妈,颜子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易知玉真是个蠢货!刚刚竟然还说要拉着我一同去找婆母要月例,也就她这种蠢的会相信我说的没拿过月例的话!”
王妈妈在一旁恭敬的伺候,听到颜子依这话,立马附和道,
易知玉笑了笑,
“那可说不准,毕竟她这次一下子被我拿走一万多两,心里自然是不爽快的,而且以后每月还得给我月例,她怎么可能愿意吃这个亏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也太阴损了吧!”
“无妨,我已经把东西全都转移过来了,她们这次占不到什么好处。”
说完易知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对了,朱妈妈,我让放进库房的东西可都放进去了?”
朱妈妈点点头,
“您前几日让娘家采购的一些劣质首饰和假药材都在这几日陆陆续续运进府里来了,侯府以为是您的娘家给您送的补品,没有过多怀疑什么。”
“不止是这些,还有那些假的花瓶字画字帖,全都按照您的要求搬进了主院的库房,就等着别人来偷了。”
易知玉嘴角勾起一抹笑,思索片刻,又继续说道,
“这几晚劳烦几位妈妈累一些,好好清点一下我搬过来的东西,所有现银全都拿去家里的钱庄存起来,至于锦缎布匹全都包好藏到柴房草垛子里面去。”
“还有珠宝首饰头面玉器花瓶字画之类的全都找几个大箱子装好封存,埋到院子地里去,埋好了记得在地上摆好花盆,免得被人看出来。”
“至于药材补品之类的,暂时用不上的就都封存好,放到慕安的房间里吧。”
祁妈妈和朱妈妈点了点头,
“老奴定会将夫人安排的事情办妥当。”
易知玉点了点头,又看向小香,
“对了,托兄长找的工匠可找好了?”
小香应声道,
“已经找好了,明日就可以动工修葺屋子了。”
“好。”
朱妈妈这时又问,
“夫人,那主院那边还需要继续盯着吗?”
易知玉点头道,
“继续盯着吧,我若是没猜错,应该这几***们就会动手了。”
易知玉挑了挑眉,她倒是很好奇,自己的好婆母到底准备用什么法子搬空她的库房。
第二日,婆母这边没传来什么动静,倒是颜子依这边又作妖了。
易知玉正在自己院子里用午饭,负责院子洒扫的丫鬟被朱妈妈带进了屋子。
看到朱妈妈带人过来,易知玉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不等易知玉开口问,朱妈妈行了个礼便开了口,
“夫人,这是咱院子负责打扫的丫鬟,叫翠儿。”
这话一出,那个叫翠儿的丫鬟赶紧低头跪了下来行了个礼,
“夫人,奴婢是翠儿。”
“老奴今日一早出去,看到咱院子外面墙根那有个小丫头蹲在那哭,老奴还以为是别院的哪个下人,便打算过去训斥一顿赶远些,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咱们院子的丫头。”
“我看她哭的眼睛都红了,怕会影响到咱院子,便过去问了问缘故。”
易知玉用帕子擦了擦嘴,看向跪在地上的翠儿,果然看见她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这翠儿和大夫人院里的铃儿是一对姐妹,昨日这大夫人回去拿汤婆子砸了这铃儿的头,砸的鲜血直流,没有来得及敷药又被院里婆子罚跪了一晚上,今日一早便有些不清醒了,同院子相熟的丫鬟看这铃儿发了高热,怎么叫都叫不醒,便跑来告诉了翠儿,翠儿过去之后这铃儿已经昏迷不醒了,浑身烫的吓人,翠儿想去照顾,可如今咱们院子事多又杂,她不敢告假,怕被责罚,回来就偷偷在墙根那蹲着哭。”
易知玉蹙了蹙眉,这颜子依在自己这得不到好处,回去竟然迁怒到无辜的婢女身上。
“应当是夜晚寒气太重,受了风寒,加上头上有伤,寒邪入体,这才发了高热吧。”
说着易知玉看向地上跪着的翠儿,
“这外院洒扫缺你一个无妨,便放你几日假,过去照顾你姐姐吧。”
这话一出,翠儿红肿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一旁的朱妈妈赶忙扒拉了她几下,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谢谢夫人呐!”
翠儿赶忙磕了几个头,
“谢夫人!谢夫人!”
朱妈妈笑了笑,
“我就说吧,你是咱们院子的人,有什么事情来找夫人禀明就行,夫人自然不会不管的,光哭有什么用,哭能把你姐哭好吗?”
听到朱妈妈这话,易知玉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她看向小香,
“祁妈妈呢?”
“回小姐,祁妈妈正在刚搭起来的小厨房里给你熬汤呢~”
“我这就去叫她。”
小香出去将祁妈妈叫了进来,
“祁妈妈,这个翠儿的姐姐发了高热,你同她一起去看看吧。”
这话一出,翠儿有些怔愣的看着易知玉,好像还没明白过来,
一旁的朱妈妈看她一副懵的模样,又上前扒拉了她一下,
“这祁妈妈懂医术,夫人这是要帮你医治你姐呢,有祁妈妈去,你姐定能活的!”
翠儿听到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一时间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怎的就会发愣,赶紧再谢一次呐!”
翠儿赶忙点头,跪在地上又给易知玉磕起了头,
“谢夫人!谢夫人救我姐姐性命!谢夫人!”
易知玉笑着摆摆手,示意她起来,
“好了,起来吧,你姐姐的病要紧,带着祁妈妈去吧。”
朱妈妈看翠儿跪在地上不动,将翠儿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
“你这丫头,反应怎的如此慢,脑瓜子是不是哭傻了?”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都笑了。
翠儿擦了擦眼角的泪,一张脸涨的通红。
祁妈妈笑着看向翠儿,
“走吧丫头,带我过去看看。”
二人一同出了院子,朱妈妈也出屋子忙去了。
两个时辰之后,祁妈妈回来了,她和朱妈妈一同进了屋子,
易知玉开口问道,
“已经醒过来了吧?”
祁妈妈点了点头,
“回夫人,我给那丫头扎了针,人已经醒过来了,也退了热,头上的伤口有些深,老奴已经给她包扎了,不过以后兴许会留下一点疤痕,若是用头发遮挡,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刚刚回来给翠儿抓了些药,也叮嘱了她该如何熬药煎服,过个几日那丫头应该就没事了。”
“小香做事就是妥帖,我就提了一嘴,想要满府都觉得是颜子依请我来她这陪着她一起坐月子,你短短几日功夫就让整个侯府都知晓了。”
小香有些得意的拍了拍胸脯,
“那是,这府里哪个婆子爱嚼舌根,哪个丫鬟大嘴巴我清楚的很,想要把消息传开,就同这些人说一嘴就行,要不了一日功夫,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而且我按小姐您的吩咐,特地去的别家买的贵价人参和血燕,都是明码标价的,而且全都是按一人份例买的,这到时候就算老夫人那追究,和咱们自家药铺可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就算捅破天也是颜子依自己吃的,咱们可没动。”
小香说话鸡贼的笑了笑,
“然后咱们小姐吃真的,她吃假的,银钱也是侯府账房出的,咱们真是赚大了,咱们小姐真是这世界上顶顶聪明的,居然能想出这么妙的法子。”
两人说笑间祁妈妈又开了口,
“其实老奴有一点想不明白的地方。”
“哦?什么想不明白?”
“这颜氏出身名门,又是家中嫡女,这血燕人参对她来说应当是常吃之物,按照她的身份,我觉得。”
易知玉挑了挑眉,
“你觉得她应当能吃出不同,是不是?”
祁妈妈点了点头,
“对,所以第一次炖的血燕我还放了一小半真的进去,免得被她发现端倪,没想到吃了好几日血燕参汤,她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喝的是假的。”
小香插嘴问道,
“也许是祁妈妈你做的太像真的了,已经达到能以假乱真的程度了。”
祁妈妈摇摇头,
“若是夫人这种长期吃燕窝的,就算掺了一丝丝假,也定能立马察觉出来的。”
易知玉觉得祁妈妈说的有理,这个颜子依一系列的行径都不像一个名门嫡女的做派,就拿今日的赏钱来说,一两银子实在是太过小家子气。
“我已经让兄长去查这伯爵府的事情了,也许这里面真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且先等着吧。”
“对了小香,你让兄长帮我找个身手好的可靠的女子过来。”
小香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话,应了声好,
几人又聊了一会便睡下了,睡下不久,
屋门突然被敲响,小香赶紧起来将门给打开了,
一进屋朱妈妈就说道,
“夫人,有人进咱们院子了。”
还未睡熟的易知玉坐了起来,在一边睡着的小香给坐起来的易知玉围了个厚厚的斗篷,
“他们偷偷开了咱们库房的门,现在正在往外搬东西呢!我还看见有几个人在围着咱们库房边缘倒东西,我看着像是酒。”
易知玉蹙了蹙眉,
“看来他们是打算搬空我的库房再一把火烧掉一切,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夫人咱们该如何打算?”
易知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让他们搬,搬完一点火你就闹腾起来,闹的越大越大,务必保住库房,不能让火烧起来。”
朱妈妈福了福身,
“明白,老奴这就去看着!”
等朱妈妈出了屋子,祁妈妈和小香都没了睡意,全都穿好衣服坐了起来。
朱妈妈一路悄咪咪的出了院子,快步走到了原本的院子旁,小心的藏在了一棵树后面。
库房那的人还在一台一台的往外搬东西,又蹲守了大半个时辰,那些人终于是搬完了。
其中一人一路倒酒倒出了库房几米远,然后将手里的火把伸向地面,